“你可曾见过一个老伯往这边来?”但她还是强压下怒火,尽量心平气和地去向路人问话。
“未曾。”
在接连几次得到这样的回答後,孟迟菀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或许,陈老伯根本不是陈老伯,他也可以乔装打扮一番呢?
就像她此次进入魔域一样。
那这样的问话就是无意义的。
孟迟菀坐在茶水馆中,眉心紧紧蹙起,屈起指节无规律地敲着桌面。
此刻已经找了一个时辰了。她将陈老伯家能通往的几个地方通通都找遍了,可却一无所获。
按理来说,她是化神期修为,脚力无论如何也比陈老伯要好,没道理,会一无所获。除非她一开始就找错了,给陈老伯越来越多的时间跑路。
忙则生乱。
她端起茶水,猛然喝了一口,在心中盘算着陈远星此刻的状况。
而後她将茶杯放下,茶杯磕碰在桌面上,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声响,她眼神中闪过几分冷然,忽然想到或许还有一条路。
他当真会对陈远星这般残忍吗?陈远星又真的一无所知吗?
他当初对陈远星的关心并不似作僞。
孟迟菀当即三步两步回到陈老伯家,饶是如此紧赶慢赶,却也还是晚了一步。
她见到的却不是陈远星,而是瘫倒在床上的云羡清。
孟迟菀冷笑一声,想到自己竟然在魔域被人骗得团团转,心中想杀人的心思更是达到了顶峰。
竟然是诓骗她出去,再回来。
可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呢?孟迟菀一时间没有摸明白其中的关窍,但她转瞬间便明白了是什麽意思。
是那幅画。
归元草毫无疑问他已经得到了,不论他跑不跑路,孟迟菀都会将归元草给他,但那幅画他却不想为她讲解了。
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麽?那个看不清脸的京台孟家大小姐究竟是谁?会是她阿娘吗?
孟迟菀垂下头来,细细思索,可不论她怎麽思索,也觉得其中定有什麽问题。
就好像有谁在其中做了手脚一般。
既想要让她知道京台孟家的事,又不想让她知道的那麽清楚。
这样的人,会是谁呢?
孟迟菀向云羡清体内打入灵力,之後坐在床榻边守着,脑子一刻不停地在转动。
最终她想到了一个人。可如果是那个人的话,她看她也是没有必要再待在魔域了,若是他在庇护陈老伯,那她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陈老伯二人了。
不如索性离开。反正她要找到的问悲伞也已经找到了,已经可以完成师门的任务了。
至于剩下的,该知道的总会知道的。即便是她不想知道,也会有人强硬的让她知道。
只要她回去了,或许不久之後就能知道真相。
至于陈远星,陈老伯竟然冒着风险把他带走了,那便应该不会再出什麽意外。即便是出了意外,她也爱莫能助了。她已经将归元草交给了,陈老伯,已是仁至义尽。
不过想归想,实施起来又是另一重难度。因为过程中总是难免有意外发生。
就比如说她上一秒还盘算着直接走出魔域,下一秒推开门,就见门口站着成白上千的魔族。
那些魔族嘴里高喊着打死仙门的人,就朝着她冲过来了。
瞬间她瞳孔骤缩,指尖瞬间掐起法诀,灵脉中灵力如惊涛翻涌。她一手祭出惊澜,一手打出一道法诀,直直打向最前方的魔。
她足尖点地,身形如惊鸿般掠向魔群,避开最先扑来的几只利爪魔,无惧无畏地在其中用惊澜厮杀。
这些魔对她招招下死手。她眉头紧锁,顺势斩出一道凌厉的剑罡!
剑身嗡鸣着,吞吐月华,那道剑罡带着惊天破地般的气势,震得在场所有魔向後退却几步。
而後她擡眼,便见最前端的一只魔已经被她劈成两半,黑血溅落在焦黑的土地上,滋滋作响。
她眼神中满是凌厉的剑意,好似杀得还不过瘾,转瞬间,眼中又漫上了一层层的警告,震得在场所有魔一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