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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新年新家新朋友(第1页)

1974-新年新家新朋友

日子如同九龙城寨檐角滴落的雨水,看似缓慢,却在不经意间汇成了时间的溪流,悄然滑入了1974年。

新年的第一天,一家三口难得地走出了城寨那压抑的“巨口”,来到了香港岛繁华的维多利亚港畔。尽管江凤早年曾在港岛有些不堪的经历,但像这样纯粹以游玩丶感受节日气氛为目的前来,还是头一遭。至于许求和江雁,更是从内地那色彩单调丶氛围严肃的环境中甫一脱身,眼前这流光溢彩丶人声鼎沸的跨年盛景,直教人眼花缭乱,恍如隔世。

霓虹灯将夜空切割成瑰丽的碎片,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随着波浪摇曳生姿。各式各样的花车巡游,造型夸张,装饰华丽,伴随着喧天的锣鼓和欢快的西洋乐,缓缓前行。穿着时髦或传统服饰的表演者,踩着高跷,舞着龙狮,脸上洋溢着这个时代香港特有的丶混杂着疲惫与亢奋的活力。空气中弥漫着糖炒栗子的焦香丶鱼蛋的鲜辣,还有爆米花的甜腻,与海风的咸腥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声色味俱全的浮世绘。

许求看得目不转睛,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文弱和惶恐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孩童般的新奇与惊叹。他时不时指着某个奇特的表演,侧头对江凤笨拙地描述,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兴奋。江凤虽不像他那般外露,但紧抿的唇角也软化了些许,目光追随着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化作漫天流星雨,点亮了她眼底沉寂已久的微光。江雁则安静地站在两人稍後一步的位置,冷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她看到许求下意识地往江凤身边靠近半步,为她隔开拥挤的人潮;也看到江凤在一阵冷风吹来时,不自觉地拢了拢衣襟,而许求立刻笨拙地想脱下自己的外套,却被江凤一个眼神制止。没有过多的言语,一种微妙的气流在两人之间悄然流转,是属于中年人之间,褪去了年少轻狂,更显含蓄与实在的相互关照。

江雁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将视线重新投向喧嚣的港口。这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升温,正是她乐于见到的家庭稳定剂。

跨年的兴奋感延续了几天,便被日常的算计所取代。一个寻常的午後,江雁再次拉着许求钻进了深水埗一带的旧货市场。这里的气味比城寨好不了多少,只是更添了几分陈年积垢和金属锈蚀的味道。两人在一个摊位前停下,江雁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一堆锈迹斑斑的“破铜烂铁”,最终落在一个蒙着厚厚污垢丶约莫巴掌大小丶形似蟾蜍的物件上。那“铁□□”造型拙朴,甚至有些丑陋,通体被黑褐色的锈迹覆盖,毫不起眼。

江雁拿起旁边一个她真正要买的旧铜镇尺,用生硬但已流畅不少的粤语和摊主讨价还价。几番来回,终于以一个极低的价格成交。就在摊主准备打包时,江雁仿佛才注意到那个“铁□□”,随手拿起来掂了掂,皱着眉对摊主说:“阿叔,这个铁疙瘩怪沉的,我看做个纸镇倒合适,就当个搭头送我呗?不然这镇尺我可买亏了。”

她语气轻松,带着点小女儿家的计较,眼神却清澈坦然,毫无贪念。摊主早就习惯了这种索要搭头的行为,瞥了一眼那丑陋的铁疙瘩,心想这玩意儿放这儿半年也没人问津,便不耐烦地挥挥手:“拿去拿去!後生仔真系识计(年轻人真会算计)。”

交易完成,江雁将两样东西随意塞进随身带的布包,面色如常地拉着许求离开。直到走出市场,转入一条僻静小巷,许求才压低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小雁,那……那东西……”

“回去再说。”江雁打断他,眼神锐利地扫过四周,确认无人留意。

回到家——那个依旧昏暗拥挤的城寨隔间,许求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接过那“铁□□”。他打来清水,又拿出早就偷偷备下的皂角丶细盐丶软毛刷,还有一小瓶气味刺鼻的液体(是他用零钱从旧化学实验器材店淘来的稀醋酸)。他没有采用任何可能损伤本体的暴力刮擦,而是像对待易碎的珍宝,用软布蘸着调配好的温和清洗液,一点点地丶极其耐心地擦拭丶浸润丶软化那些顽固的锈垢和污渍。

江凤起初还抱怨两人又捡破烂回来,但见许求那全神贯注丶仿佛在举行某种神圣仪式的模样,便也收了声,靠在门边默默看着。江雁则坐在小凳上,一边翻着旧报纸上的财经版,一边用眼角馀光关注着许求的动作。

时间在许求指尖缓慢流淌。渐渐地,黑色的锈垢下,开始透出非同寻常的金属光泽。当最後一片顽固的污渍被小心去除,一只栩栩如生丶形态饱满丰腴的三足金蟾,赫然呈现在三人面前!它通体呈现出一种温润内敛的暗金色泽,并非普通黄铜的刺眼,肌理细腻,铸造工艺精湛,蟾身的纹路清晰流畅,一双眼睛以细小的墨绿色宝石镶嵌,虽历经岁月,却更显古拙气韵。尤其是那暗金色的质地,在昏黄灯光下流转着幽光,竟是与古籍中记载的“风磨铜”极其相似,那是明代宣德炉特有的顶级铜料!

“这……这是宣德年间……宫廷造办处的鎏金嵌宝三足金蟾!”许求的声音带着颤抖,激动得几乎要落下泪来,“看这铜质,这包浆,这做工……绝对是真品!大漏,天大的漏啊!”

江凤也惊呆了,她不懂古董,但那金蟾脱胎换骨後展现出的华美与贵气,是做不了假的。她看向许求的眼神里,第一次充满了纯粹的丶毫不掩饰的惊异与佩服。江雁放下报纸,走到近前,仔细端详着那只金蟾,眼中闪过计算的光芒,但更多的是对许求专业能力的认可。

“爸,好眼力。”她真心实意地赞道。若非许求在摊位上那瞬间的眼神变化和之後笃定的暗示,她未必能精准锁定这个被重重僞装的目标。

许求摩挲着金蟾冰凉光滑的背部,脸上洋溢着一种从未有过的丶属于专业领域得到验证的光彩。他恋恋不舍地看了又看,最终却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卖了吧。这东西留在我们手里是明珠暗投,换个实在的新家,更重要。”

这一次,连江凤都没有反对。

由江凤出面,几人辗转找到了一位在收藏圈内口碑不错的古董商。巧合的是,他们去的时候,店里正有一位气质儒雅的老者在品茗。那老者见到许求小心翼翼捧出的金蟾时,眼中精光一闪,竟主动上前攀谈。他与许求交流了几句关于宣德炉铜质丶鎏金工艺和明代宫廷造器特点的看法,许求虽有些紧张,但专业知识扎实,对答如流,引得老者连连点头。

最终,这位显然是资深收藏家的老者,直接开出了一个远超市场预期丶甚至让古董商都咋舌的高价,溢价收购了这只金蟾。理由很简单:“知音难觅,宝器蒙尘更是可惜。此物与我有缘,这位先生也是懂行之人。”

一笔突如其来的巨款,就这样落在了这个刚刚组建不久的小家庭头上。这笔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足够他们在城寨里换个更宽敞体面的住所,再添置些像样的家具,改善很长一段时间的生活。但若想凭此在外界买房置业,无疑是痴人说梦。江雁心里清楚,这笔钱是三人共同拥有的,尤其是许求,这金蟾的发现和鉴定,他居功至伟。她虽然极度渴望能用这笔钱直接投入股市,但也明白,江凤绝不会同意,而动用这笔“家底”去进行她眼中“高风险”的投资,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她按捺住心中的躁动,支持将钱用于改善共同的居住环境。

深知财不外露的道理,三人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挥霍,而是——搬家。

他们在城寨相对“边缘”但也稍微安静些的区域,找到了一个一室两厅还带独立厕所的单位。房子依旧破旧,墙壁有渗水痕迹,家具破烂,据说上一任租客是孤寡老人,病逝在里面好些天才被发现。但正因为这些“瑕疵”,租金异常便宜。三个从内地各种艰难环境中挣扎出来的人,对鬼神之说不屑一顾,只信自己双手打拼,当即就与负责这片区域租赁的一个小管事表达了租房意向。

江雁甚至通过研究旧报纸上的租赁广告和城寨里零碎的信息,大致摸清了九龙城寨内部租金上涨的模糊规律——这里的大部分房産所有权复杂,九龙城寨话事人龙卷风,其中一部分职责更像是帮忙管理部分房産丶维持基本秩序的“包租公”。外面的楼房他们买不起,政府的廉租房更是遥不可及,能在城寨内部改善居住条件,已是现阶段最大的胜利。

所以,在江雁解释应该干脆多交点租金的原因後,许求和江凤一致表示同意。

然而,当江雁一家提出要一次性预付十年租金时,那小管事瞪大了眼睛,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做不了主!十年?从未有过这种事!我得带你们去见大佬!”

于是,在小管事的引路下,三人来到了龙卷风(真名叫张少祖)那间总是弥漫着肥皂和须後水味道的理发店。店里,龙卷风正皱着眉头,看着摊在理发椅上的一本数学课本,旁边站着的信一也是一脸苦大仇深。

“大佬,这题……真的不懂啊。”信一挠着头。

“啧,鸡兔同笼,数脚数头……麻烦!”龙卷风显然也束手无策,他虽在城寨说一不二,但文化水平确实不高。

小管事赶紧上前说明来意。龙卷风听到“一次性付十年租金”,这才把目光从课本上移开,锐利的眼神在三人身上扫过,最後落在站在前面丶眼神平静的江雁身上。

“後生仔,好大的手笔。”龙卷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江雁不卑不亢,微微躬身:“大佬,不是手笔大,是求个长远安稳。我们小门小户,经不起租金颠簸。再者,我们都相信大佬您的信誉,钱放在您这里,比放在我们自己手里还踏实。”她话语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恭维和对现实精准的计算。

龙卷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时,他的目光瞥见那本令他头疼的数学书,又看看江雁,随口问道:“你读书怎麽样?这鸡兔同笼……懂不懂?”

江雁简单看了一眼那本摊开的丶被信一画得乱七八糟的数学课本,上面是一道经典的“鸡兔同笼”应用题。她心中瞬间掠过至少三种解法,选择了最直观的两种。

她走上前,声音平静,没有半分怯场,先是用“假设法”讲了一遍,看龙卷风和信一依旧眼神迷茫,又立刻换成更形象的“擡腿法”:“我们可以想象,所有的鸡和兔子都很听话,我们让它们同时擡起一半的脚……这样,地上的脚数就少了half,剩下的就都是兔子的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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