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这个人做事,从来不是凭空下手。
每次项目推进,必先放出风声,造舆论势;
然后绕开集体决策,以“特事特办”名义走快通道;
最后通过关联公司洗钱出境,全程不过一个月。
他的节奏是固定的,像钟表一样精准。
赵瑞龙呢?
喜欢借“商业合作”名义注资,但资金到账后必定要求地方政府配套补贴或土地置换。
他不怕查,因为所有手续表面合规,漏洞都藏在时间节点的缝隙里。
就连李达康,也有他的惯性,只要事情不影响gdp增长,不影响上级考核,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一旦触及政治风险,尤其是可能牵连自己的时候,他会立刻切割,甚至反手一击。
这些不是猜测,是长期观察积累下来的判断。
而现在,他把这些人的行为模式全部调了出来,像拼图一样重新排列。
如果丁义珍知道风声不对,他会怎么做?
不会逃。
至少不会马上逃。
这种人,临走前一定要拿最后一笔钱,要确保所有后路都安排妥当。
他还会试图销毁证据,但不会亲自出手,而是让亲信操作,比如今晚来的司机。
那么,他最可能动的是什么?
不是财务原始凭证,那在财政局备份,他碰不到;
也不是会议纪要,政府办归档,有监控。
真正能被悄悄处理的,是那些尚未归档的过程材料,
比如拆迁户签字样本、银行回单复印件、专家评审的通讯记录。
这些东西不在正式档案里,却能成为调查突破口。
尤其那份六名已故村民的补偿名单,只要比对公安户籍系统,立刻就能戳穿造假。
他猛地想到什么,低头看向自己办公桌左侧第二个抽屉。
那里有一份他上周特意留下的复印件,标注为“待补证”,其实是故意放在明处的诱饵。
他知道,如果有人想动手脚,一定会找这类看似无关紧要、实则关键的边缘材料。
而现在,那个司机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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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安静得过分。刚才那一阵脚步声停在门口,又转身离开,像是试探。
如果是送文件,为什么不敲门?
如果是找人,为什么不见人影?
这不是例行公事,是踩点。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脑中画面逐渐清晰。
丁义珍不会甘心等死。
接下来几天,他一定会制造混乱,
要么煽动群众闹事,转移注意力;
要么伪造新的“举报材料”,把水搅浑;
甚至可能故意泄露部分假账,引调查方向偏移。
但不管怎么变,他的核心目标不变:
拖延时间,完成资金转移,然后消失。
只要抓住这一点,就能反过来设计他的行动路径。
他抽出一张便笺,提笔写下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