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又干嘛?”
“我饿了。”
“……等着。”
沈新词面无表情地从冰箱拿出晚上的剩菜热了热,塞进她嘴里。
温行书鼓着腮帮子嚼嚼嚼,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像探照灯:“老婆,你真好……我以后左手也能给你喂饭!”
“谢谢,希望你下次展现老婆力的时候,是在餐桌上而不是在医院里。”沈新词躺回去,把被子拉高。
“现在,立刻,马上,睡觉。再出声我就把你左手也绑起来。”
温行书瞬间闭紧嘴巴,甚至夸张地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然而,身体的疼痛和大脑的活跃让她实在睡不着。
她瞪着眼睛,开始数沈新词的睫毛,数到第n根的时候,实在憋不住了,用气声超小声地:
“老婆……”
沈新词没动静。
温行书以为她睡着了,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嘟囔:“唉,也不知道安慰安慰我……我好歹是为了爱情事业负伤,能不能申请个亲亲补贴……”
话音刚落,旁边伸过来一只手,精准地捂住了她的嘴。
温行书立刻紧紧闭上眼睛,身体绷直,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听起来像是陷入了深度睡眠。
这一次,世界终于彻底安静了。
只有那只被打成白色棒槌的右手,在黑暗中倔强地、悄悄地,比了个小小的“耶”。
沈扒皮
温行书不是个老实的主,就算右手骨折打了石膏也不见得她会安分。
石膏手臂与其说是束缚,不如说成了她新型的行为艺术道具兼“免死金牌”。
第二天一早,沈新词就被身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一睁眼,就看见温行书正用左手和牙齿,跟一件衬衫的纽扣进行着殊死搏斗,那场面,既心酸又好笑。
“你干嘛呢?”沈新词撑着脑袋,看她折腾。
温行书抬起头,眼神坚毅得像要入党:“穿衣!我不能让我的老婆为这点小事操心!我要证明,就算只有一只手,我温行书也是做到许多事情的!”
结果就是,沈新词花了十分钟才把她被纽扣缠住的头发解救出来,又花了五秒钟给她扣好剩下的扣子。
“温总,裤子需要吗?收费的,报酬是一个亲亲。”沈新词帮她理好衣领,没好气地说。
温行书眼睛一亮:“现在支付吗?”
“记账。”沈教授冷酷无情,“利息按秒算,利滚利,你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那正好,我就赖你一辈子。”温行书笑得见牙不见眼,用石膏手碰了碰沈新词,“对了老婆,我饿了。”
沈新词下床去做早餐。
刚把鸡蛋打进锅里,就听客厅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