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诚布公我是真的很想和你,生生世世……
悬黎将一块长巾子随手搭在姜青野头上,瞧着姜青野一脸的不认同,也暂时忍着没有反驳,而是转头从衣柜里翻出一个小药箱。
她半藏在衣柜里闷闷道:“你先去擦头发换衣服,换好我重新给你上药。”
头上却突然一沉,长布巾上的杏仁黄色流苏垂在她臂侧。
这温暖明亮的颜色是大娘娘喜欢的,像大娘娘钟爱的金边牡丹。
姜青野三两下抽调了悬黎束发的簪子,快得悬黎来不及反应,悬黎一头湿发披散下来,姜青野温柔而有力地给悬黎擦头发。
悬黎转过身来几次伸手推他,几次都被他轻柔而不容置疑地按下去。“听大嫂说,小娘子是不好沾凉水的,上次你落湖之後还高烧,这回一定要好好注意。”
姜青野越说越不放心,“我还是带你回你住处,好好泡个热水澡驱寒。”
说着便要抱她走,被悬黎制止了。
“既然你不想换衣服,那我们现在说也一样,你有证据指向邓娘子设局害人吗?”
悬黎与姜青野拉开了距离,言语之间皆是对邓奉如的维护。
姜青野不赞同,却并不想在这事上和她争执,低低说道:“那也没有证据证明她的清白。”
这人在路上拦他一次,拖了他的脚步,又正好出现在这里,还不足够说明问题吗?
就算不是始作俑者,也是整个计划很重要的一环。
“本就清白的人为何要自证?开封府断案尚且要疑罪从无,你却张口说人家小娘子有罪,若是人多口杂,你要她以後如何立足?”
这世道还未容得女子立世有被污蔑的瑕疵。
悬黎垂眸时瞥见姜青野被泡得发白的伤口,赌气道:“夏虫不可语冰,我要换衣服了,你先出去,换好了衣服过来,我替你上药。”
悬黎转过去不再看他,还像赌气一样身子绷得笔直,开着的衣柜门上嵌了一块巨大的水晶镜子,悬黎视线落在那上头正巧和姜青野看向镜中的目光撞上。
姜青野眉眼含笑,若是这眼神会说话,淫词艳曲只怕已经念上几百首了。
悬黎难得的脾气上来,梗着脖子和镜中视线交汇对峙,不肯示弱。
姜青野恋恋不舍地率先移开,柔肠百结地留下一句:“我去换衣服。”
仿佛他俩要分别个三年五载似的。
等姜青野换好了衣服过来,悬黎也换好了。
方才还游刃有馀的姜青野却呆愣在门边,无意识地抠住门扉,目光紧紧锁在悬黎身上,那些记忆犹新的画面争先恐後地闯进脑海。
颇有生气的小郡主柳眉倒竖说他放肆,下一瞬便满身是血地倒在他怀里。
那时便是这样颜色的一身衣裙,深青罗织,织金凤羽环绕裙边。
自此他便见不得深青色。
“你——”
悬黎摆好药品纱布,一擡头看见脸上血色尽失的姜青野,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好像是被主人抛弃在荒野的小狗,好不容易酝酿好的情绪也没法再发。
“……先过来上药吧。”若不是姜青野长了一副好看的皮囊,她一定不会这样和颜悦色!
悬黎一边拿纱布蘸着药涂他的掌心的伤,一边理智地同姜青野分析,“无利不起早的事我几乎未曾听过,若如你所言,这一切是邓家娘子设计,且不论她如何保证每一个环节都在她算计之中,这事能给她带来什麽好处呢?”
“再者她——”悬黎五指蜷了一下,涂满了药膏的纱布在姜青野伤口上重重擦了下去。
姜青野嘶一声回过神来。
她喜欢你啊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