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乐歌略有一些汗颜,本就是拿来缓和气氛的话,现在他这样追究,她又心里发虚,倒一点不好回答,只得囫囵道:“哈哈是吗,也许,是我闻错了……”
到底为什麽在这里讨论他身上有没有香啊?
这种有些诡异绯色的话题,还是晚上,还是跟牧云。
千乐歌霎时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只得在他还未说话之前,挑开话题,转身边往屋里走边道:“牧云,我有些累了,你也该去休息了。”
牧云保持着抱着双臂的动作,看着她进了房内,本能的擡脚像是要跟她进来。
平日她倒没什麽,牧云爱进来就进来,就算跟她睡一屋也坦坦荡荡,不知道为什麽,今日总觉得不妥。
千乐歌伸手,拉住门,诚恳看他:“还有事?”
牧云有些奇怪的看她:“肩上的伤要换药。”
千乐歌心头又是一震,心道自己平日怎麽这麽不在意男女之别,药都是他换?
便沉重的点了点头:“我自己换就是。你去休息吧。”
牧云歪了歪头,像是疑惑。
千乐歌便收手将门关上了,还未关严实,一只手止住了。
她擡头去看,少年皱着眉,站在门口:“千歌?你有些奇怪,是伤口裂开了想瞒我?”
千乐歌只觉,牧云今晚上话实在太多!
跟他平时寡言少语的模样简直天差地别,甚至隐隐有些让她手足无措。
便只得耐下性子,对他道:“没有。只是太困了。”顿了顿,她道,“你还不走,难道是想像小的时候一样和我睡吗?”
听到她这麽说,牧云果然面色古怪慢慢收回了手,虽好似还是不解,但还是往後退了,略一点头:“那你休息。”
千乐歌点了点头,将门关上了。
熄了蜡烛,她躺在床上,不知道是白天睡得太多,还是心里有事,竟然一夜未眠。
瞪着一双眼看着头顶的床帏,直到四周渐渐亮了起来,才慢慢合上眼。
刚合上眼不久,有人推门进来了。
她心头一紧,连忙睁眼去看,见着一袭白衣,才略放下了心。
放了心,她又觉得奇怪,自己这是放心什麽呢?这是怕谁进来了。
净白将端着的东西放在桌上,转头对上她一双布满血丝的眼,像是吓了一吓,良久才道:“小歌,你这幅模样,晚上去干嘛了?”
千乐歌本就想事想的心力交瘁,看着他端来的像是一碗粥和小菜,更加心力交瘁了:“没做什麽。师兄这是,又下厨了?”
净白瞧着她那方面容,眼里有笑,嘴角微弯:“是啊,给你补补。”
千乐歌骤然面色凝重了下去:“小伤,不必劳师兄下手——不,下厨了。”
净白端了粥慢慢走了过来。
千乐歌心道平时可以抵抗一下,现在自己身上两个血窟窿,不知道能不能抵抗的住。
正搜肠刮肚想找个理由,净白像是看出了她的凝重,嘴角上扬:“好了不逗你了,是牧云做的。我本是想做的,但他起来的比我早。”
听到这句话,千乐歌的面容才缓和松懈了下去。
就着他手吃了两口,心里满意了些许,要知道牧云的手艺,在将军墓里都是很好很合她胃口的。
吃着吃着,看着净白那只拿着勺子的手,又看了看自己这副模样,心道自己怎麽这麽心安理得让师兄喂她吃,他也是男的。
便心里有了一丝疑虑,吃罢,净白将那碗放在床头:“怎麽醒这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