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松苓严肃点头:“厉害的招式,辛苦是应该的!”
牧云嘴角那抹笑越来越大,露出一点尖尖的虎牙,嗯了一声:“下午就教你。”
詹松苓眼里的光更亮了,真心实意道:“多谢师兄,师兄人长的好,还这样心善,真是——,让我都不知道怎麽感谢了。”
牧云那抹笑便凝住了,他食不知味喝了口茶,道:“我说过了,别叫我师兄。”
他这语气已有些不耐了,詹松苓就算再没眼色也意识到,他像是对这称呼不喜欢。又挪开眼去看他师父,他师父正低头专心致志吃饭,对这一切充耳不闻。
便试探道:“那我应该叫你什麽?”
牧云双手抱胸,略往後仰了仰,靠在了椅背上,略一点头:“好问题。”
便嘴角上扬,歪着头去看把脸都埋在碗里去了的千乐歌,一字一顿道:“千歌,你这弟子问,他应该叫我什麽呢。”
千乐歌只恨不得把碗镶在脸上了!
平复了好半晌,觉得同平日无异了,才从碗里擡起头,看向詹松苓,淡淡道:“话太多,今日剑练好了吗?下午我要抽查。”
便站了起来,头也没回的出门去了。
詹松苓迷茫了一瞬,看着她那背影,疑惑道:“不是昨天才布置的吗,这麽快就要抽查吗?!”
那墨衣青年抱着手懒懒靠在椅背上,闻言,抑制不住的低笑了声。
詹松苓方说完,那青衣女子又走了进来。
詹松苓立马正色了:“下午抽查,弟子记住了。”
但女子并没有看他,而是伸手,握住了那墨衣青年的手臂,将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一起拉出去了。
那墨衣青年与其说是被她拉着走了,不如说是她一进来,手一握住他,他便抑制不住在笑,自己主动站起来跟着去了。
詹松苓霎时脑子嗡的一声。
师父竟然要单独教导他!都没有这样单独教导过自己!都是徒弟,凭什麽厚此薄彼!
便一时百感交集,又心道他这师兄虽然匆匆一面,但确实对师父照顾的无微不至,这点应该学习一下,要多关心师父,才能让他师父以己度人,也多关注关注自己的剑法成长。
这样想了想,他便坚定的点了点头,放下碗,出去练剑了。
屋里便只留了个瞠目结舌,呆若木鸡的山釺,捧着自己的空碗,她既想不明白为什麽牧云出现在这里,千乐歌和他还能和平相处,也想不明白,为什麽牧云一下子是千乐歌的徒弟了?
她好似没错过什麽啊,陷入沉思,久久没回过神。
屋里,牧云执了千乐歌手,放下了药瓶,将纱布缠了缠,细致的打好了结,道:“不是什麽大伤,也没中毒,怎麽这麽久没好。”
千乐歌收回目光,蜷缩起手掌,喏喏道:“也就两天,没有很久吧。”
牧云将桌上的东西收了收,挑眉看她:“你这身子,两天还不久?”
千乐歌迎着他这目光,挠了挠脸,小声道:“手上伤可能好的慢些。”
她生怕他在这上面深究,咳了一下忙转了话题:“你怎麽知道我在这里?还,这麽快来了。”
牧云轻轻勾了勾唇角:“冥府的眼线不比月阁的少,在玉烽城也有传送点。”他托着腮看她,“再则,千阁主鼎鼎大名,想找千歌,本就很容易。”
千乐歌揉了揉脸,喏喏点头,眼神飘忽,生怕他看不对了。
所幸牧云也在漫不经心想什麽事情,并没有发觉她的不对,转了目光在摆弄桌上的药瓶,而後状似无意道:“怎麽想起收了个弟子。”
千乐歌放下挠脸的手:“师兄让收的。”
牧云手上玩儿着那药瓶,将它翻来覆去折腾,随意道:“看着不行。”
千乐歌疑惑的嗯了一声,道:“虽不如你,但资质尚可,心性也不错,哪里不行?”
牧云转了目光看她,嘴角带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声音低了些:“拿我跟他比了,千歌也觉得,我是你徒弟?”
他这目光简直让人无法直视,这奇怪的身份也让她不知为什麽有些羞耻,千乐歌视线又飘忽了下,不知道自己这是又在躲什麽,略有些底气不足:“哪,哪有,只是我也只这样亲近的教过你们两个,有对比,也很正常嘛。”
听到她说亲近教过,牧云略一挑眉,表情谈不上开心,略有些咬牙切齿了。
良久,才放下那瓶子,好整以暇托着腮来看她,声音沉缓:“千歌,那我岂不是应该叫你——”
他声音放的更低,缓缓啓唇,声音拉的很长:“师——”
千乐歌心头一跳,一把捂住了他那张作乱的嘴,面上有了些羞耻的红,咬牙:“不许!”
牧云眉梢眼角染上笑意,声音却正经:“为什麽不许?”他状似认真道,“我觉得司马青说的,也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