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釺见她们都不说话了,才出声道:“这麽说,阁主来过这?”
闻言,詹松苓看了看默默喝茶的千乐歌,又看了看那银发的少女,道:“师父根本没来过,也没有拿你的金哨,说不定就是你的禁制出了问题。”
那银发少女愣了一下,看向千乐歌:“你就是千乐歌?”而後略皱眉,“你没拿到?”
千乐歌略一点头:“我确实没拿到。”
她伸出手指:“手给我。”
千乐歌见她神色严肃,伸出了手。
那银发少女双指一触她手腕,面色瞬间一凝,像是遇到了什麽想不通的事情,闪过疑惑,诧异,最後侧了侧脸,意味深长笑了一下。
千乐歌将她这些表情收入眼底,心道这是在笑什麽。
良久,她收回手指,疑惑道:“我的禁制不会出错,但你的雀阴魄也好好的,没有被锁,难道檬琊不是用在你身上了。”
千乐歌斜她一眼:“用在我身上了。”她停顿了下,馀光扫到站在身後的牧云,忙不叠心虚挪开了视线,含糊道,“只不过,不是用钥匙解的。”
那银发少女道:“不会,若雀阴魄被锁,只能用钥匙解。”
身後青年低缓的声音道:“若只封了一半呢。”
“一半。”那女子重复道,“若只锁了一半,倒是可以流转些情|欲之念,来冲——”
她看着牧云住了嘴,像是明白了,意味不明一笑:“原来是这样。檬琊只封了你一半的雀阴魄,想让你能留着另一半感受情爱和欲|念。也许她又回来找过我,但那时我们搬走了,她寻不到我,怕你以後解不了,只封了一半。”
“不过。”她慢慢看向千乐歌,又一扫她身後站着的青年,道,“你这身上有层精炼的护体阳气,真动了,不想跌境,岂不是折磨?”
山釺迷茫的啊了一声:“动什麽,动什麽了会折磨?”
千乐歌心知她这是在说什麽,回忆起那夜满屋子的鲜花和烛光,以及头顶的铜镜,脸有点烫了,忙咳了一下,道:“没,没动什麽,我,我还想问,鬼尸,之前你说雅拉族的驱使鬼尸之法因为虫蛊灭绝,也失传了,怎麽又出现了。”
那银发的少女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你们怎知道那是雅拉族驱使鬼尸的法子,也许,是其他派系的呢。”
千乐歌侧头一看,太阳已落山了,只馀了一丝残辉在山尖。
千乐歌道:“祭司大人怎麽称呼?”
银发女子哈欠连天:“蚩锦。我要休息了,你们,若还有问题,明日再来问吧,去找明儿哥,给你们,安排房间——”
她说话声音和头都越来越低,好似下一刻就要垂头睡着了。
千乐歌心道这是怎麽,真是太阳一落山就立马困了。
便道了声好,走出门了。
行在青石板的路上,千乐歌负着手看着两侧坐在堤坝上捧着大碗边吃饭边瞅着他们的人,敛眉。
牧云侧着头在看她:“千歌,在想什麽?”
千乐歌如实道:“在想那禁制是怎麽破的。”
牧云嗯了一声:“之前未曾和千歌说过,万象棍和你之间的连接,便是你差的那半缕雀阴情魄的事。”
千乐歌擡头去看他。
牧云对着她的目光,笑了下:“这样想,就知道那禁制是怎麽破的了,万象棍里有你的情魄,若拿着万象棍来自然能解这禁制了。”
千乐歌便想起龙王村里的那黑衣人,他拿着的应当就是那钥匙,那麽,万象棍他也拿过?
最重要的是,为什麽她母亲要封她雀阴魄?
封却又没有封完,还有解法,发觉解法不行又留有馀地。
千乐歌想完这事,又十分在意起最开始蚩锦说的关于牧云的话。
牧云将她表情收入眼底,握住了她的手:“好了千歌,别再胡思乱想了。”
他伸手抚了抚她肩头的衣裳,道:“千歌今日又是泡水又是吹风的,泡个澡解解乏罢。已让人准备好了水。”
千乐歌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确实也该洗洗了,看着他那明朗的笑颜,道了声好,任由他把自己拉到山下一间木屋前了。
黄忠正站在门口,毕恭毕敬托着一方案,案上放着一套叠的整整齐齐的银青色衣袍。
牧云将那衣袍拿起来看了看,搭到了千乐歌手里:“千歌没带换洗的衣服,这衣服先将就着穿着换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