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桌上方,悬挂着一幅巨大的白氏先祖画像,画中人物面容肃穆,眼神却仿佛穿透了时光,冷漠地注视着下方生的惨剧。
供桌前的地面上,静静地躺着一个女子。
她穿着尚未换下的、崭新的大红嫁衣,凤冠歪斜地滚落在一旁,珠翠散乱。
正是白家小姐白秋荻!
她双目圆睁,瞳孔涣散,死死地盯着祠堂高耸的、布满蛛网的横梁,脸上凝固着一种极致的、混杂着惊骇与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的脖颈处,赫然印着五道清晰的、深紫色的淤痕!
那淤痕边缘扭曲,并非指印,更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冰冷而巨大的力量瞬间扼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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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体以一种极其僵硬的姿态扭曲着,左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衣襟,右手向前伸出,五指痉挛般地张开,似乎想抓住什么,指尖沾着一些细碎的、淡金色的奇异粉末。
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白秋荻尸体旁不到三尺的地面上,赫然跪伏着一个身影!
守祠人李老栓!
他穿着一身浆洗得白的灰布短褂,头花白凌乱。
此刻,他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整个身体蜷缩着匍匐在地,额头死死地抵在冰冷的青砖上。
肩膀剧烈地抖动着,出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
他的双手,沾满了泥土和
暗红色的血迹?
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脸,指缝里不断渗出浑浊的泪水。
“李老栓!你这杀千刀的老东西!”
一个穿着绸缎、体态富态的中年妇人猛地从祠堂侧门哭喊着冲了出来,扑向地上的李老栓,正是白秋荻的母亲白夫人。
她披头散,状若疯癫,指甲狠狠抓向李老栓的头和脸。
“是你!一定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秋荻!你这老光棍!你一直对我女儿不怀好意!我打死你!你还我女儿命来!”
几个白家的下人慌忙上前拉住悲痛欲绝的白夫人。
李老栓如同木偶般任她撕打抓挠,不闪不避,只是那压抑的呜咽声更加沉重痛苦,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悔恨。
“封锁祠堂!所有人不得进出!”
苏明声音冰冷,瞬间下达命令。
混沌之力无形的气场扩散开,带着沉重的压力,瞬间压下了祠堂内的混乱和哭嚎。
他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瞬间扫过整个现场:
供桌上的祭品摆放整齐,烛火正常燃烧。
先祖画像无异常。
地面除了白秋荻尸体周围和李老栓跪伏的位置,没有明显的打斗或拖拽痕迹
那股奇异的甜腥花粉味,正从白秋荻尸体附近弥漫开来,源头似乎是
她指尖那些淡金色的粉末?
叶启灵已蹲在白秋荻尸体旁。
她并未立刻触碰尸体,而是指尖一点,木灵珠翠华流转,一道柔和的绿光如同水波般覆盖住尸体全身,细细探查。
同时,水灵珠湛蓝光华亮起,空气中弥漫的甜腥花粉味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汇聚。
“脖颈遭巨力瞬间扼断喉骨与颈骨,手法极其霸道凶残,非人力可为!”
叶启灵的声音带着凝重。
“死亡时间不过一个时辰。体内并无中毒迹象,也无‘血露藤’吸食精血的痕迹。但”
她目光落在白秋荻脖颈那深紫色的扭曲淤痕上,水灵珠的光芒更加专注。
“淤痕深处残留着极其微弱、冰冷、充满怨念的邪异灵力!还有”
她指向白秋荻右手沾着的淡金色粉末。
“这粉末是‘迷魂金昙’的花粉!此花只生于极阴之地,花香有致幻安神之效,但若与特殊灵力结合,可短暂麻痹感知,甚至引动亡者执念!”
“迷魂金昙?”
姜若兰也凑近,小心翼翼地用银针挑起一点淡金粉末,放在鼻端轻嗅,又仔细观察。
“花粉新鲜,香气浓郁,确实是刚采集不久。此物罕见,碧穹镇附近哪里会有?”
子无双并未靠近尸体,他清冷的目光落在跪伏在地、浑身颤抖的李老栓身上。
凌音笛在他手中出极其低沉的、如同呜咽般的嗡鸣。
他“听”到的,不是恐惧,不是杀意,而是一种近乎崩溃的、充满巨大痛苦和悔恨的“心音”浪潮,正源源不断地从李老栓身上散出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同时,他也捕捉到,在祠堂阴暗的角落、横梁的阴影里,残留着一丝极其冰冷、怨毒、非人的“灵体”掠过时留下的微弱痕迹。
“他不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