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潜递了茶水来,笑得眉眼弯弯:「赌气了。为难自己做什麽?」
他盯着顾衍誉饮下茶水,将其吞咽。
他说:「哈泰武功的唯一破绽,在於……龙锦葵。唔,自我先祖起,就对影响他人有很大的兴趣。」
「可以直说操纵人心。」
王潜笑了:「『相思引』是用来对常人以药物控制的,我的先祖还曾提出过设想,如果将自幼买来的孩子变成药人,会不会成功地制造出绝对忠心的武士。」
顾衍誉:「……」
她自诩有几分见识,光怪陆离见得不少,对於王潜说话时的理所应当,还是感到难以派遣的难受。他身边的揽月和擎云,眼中有微微的波动。但很快又收敛如常。
王潜:「不过这两种方式都有弊端。『相思引』的药力很多人熬不过,会被自己活生生吓死。药人呢,做得不好会得到空有武力的笨蛋,或者使人性情大变。」
「哈泰就是後面那种情况。」
「嗯,龙锦葵可以控制他。」
他说话时的神情卖弄又天真,如果不听内容,会觉得是个无害的少年人,讲述自己得到了新奇的玩具:「可直接用龙锦葵是不行的,嗅到那种草药的气味就会让他狂性大发,愤怒只会使他的战斗力更强。」
顾衍誉以眼神询问,示意他说下去。
王潜:「我有一个『毒人』,毒人的血才可以控制他。」
顾衍誉眉头紧蹙,她捎带看了一眼,擎云的表情似乎有异。
「给人喂食以龙锦葵,人血会掩盖它的气味,龙锦葵随着血液在人的身体里流转,才会使它真正发挥作用。代价是人会命不久矣,毒血放出来人就没用了。」
顾衍誉神色一凛:「必须是人?不能代之以别的麽?」
「姐姐,你真可爱。我以为你的第一个问题应该是,『你有几个毒人』,没想到你关心的是这个,」王潜笑容更深,「你是不是一直在想杜衡见过的病人比我多,我这个天才未必比他厉害?不是哦。你的杜衡大夫有很多的不可为,他不敢医坏哪怕一个人。而我的医术是靠死人堆出来的。我什麽都敢想,什麽都能试,有很多事,你的杜衡大夫永远也不会知道。」
顾衍誉的面色完全变了。
尽管她的意愿并非如此,可全身的力气用尽了,也攒不出三分淡定。
「好啦,逗逗你嘛。」他脸上那种理所应当的残忍褪去,又恢复天真:「是因为人血很特殊,其他我的也试过呢,都不行嘛。那些可爱的毛绒绒小动物,服食到一定剂量就会死去,死掉的就用不了了。活人呢,自己会给自己解一部分毒,控制得足够好,还可以带着毒活下去。」
「噢!其实,龙锦葵也可以一定程度上压制『相思引』的毒性,姐姐听我的话,我会让你快乐丶健康地活下去的。」
顾衍誉的冷汗都出来了。
……
关於「长乐未央」这艘大船,最新的谈资是平海侯与那图王爷发生了争执。
起因是那图王爷要搬运大量的烟花到船上,在他兄长生辰当日燃放焰火。而平海侯不同意,直言来路不明,不会让这样的东西上他为羌虞王所造的船。
那图坚持,他为哥哥费尽心思所造的烟花,离船太远就不是那个效果,必须从船上放出去才最震撼。
最後哈泰出现时,那图已被平海侯的指控激得涨红了脸,他为自证而当场燃放了一批烟花。所有人都看到了,烟花升空时,美丽的贝壳,色彩斑斓的游鱼……原应在海里的生物绽放在天际。绚丽璀璨,叫人见之心喜。
烟花就只是烟花,放完了也没看出什麽问题,哈泰开心,那图却有些沮丧:「王兄看到了,这本是我准备的惊喜。」
哈泰揽着他的肩:「无妨,再做就是。平海侯亦是谨慎,他怕出差错。」
「臣弟会让人做出新的图样来,」那图说完,转过去恨恨瞪了平海侯一眼,几乎咬牙切齿,「就是不知平海侯,是不是还要每一个都先放过一遍检查?烟花是只能燃放一次的东西,你要本王在王兄的生辰上无礼可送麽?」
哈泰看二人为他争斗,找到一种新鲜的乐趣。
平海侯优雅地对那图行了个礼:「吾王既然同意,在下没有阻拦的道理。还请王爷再制烟花时多备上几支,只为例行公事,也要抽出几支验看。」
「你!」
「好了,」哈泰的手一挥,「只是一些烟花,尽数验看了还有的放麽?平海侯,你太紧张了。」
平海侯对他微微一点头,不阴不阳对那图道:「那好罢,也请王爷带上船的工人小心,放到指定地点便立刻离开,不要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带走不该带走的人。」
第209章他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有忐忑丶有恐惧,还有一种不可言说的,兴奋。
阳朔穿着方才弄到手的羌虞军服混在队列里,一个类似於「长官」的人出现,用他听不大懂的羌虞话训斥了众人几句,然後从右手边第一个兵起,大家挨个回话。
戴珺学羌虞话的时候他总是跟在身边,简单的也能听个几句,但这位长官说话太快还夹杂某种口音,於是分辨就变得困难。
他原本想,前面的人说什麽他就复述一句,第二个士兵开口时,阳朔发现他们说的还不一样,等前面几人说完,阳朔彻底懵了。不是报数,否则他能听懂,也不像名字,那是什麽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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