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奉太子之命监视继后寝宫有无异动,却没想会撞见一个身手如此高的夜行者,看其目标,似乎也是冲着继后来的?
惊雷没有追击,记下那惊鸿一瞥的身形特征后,悄然落下,迅赶往东宫禀报。
东宫,紫宸殿偏殿。
雾气氤氲,药味浓重。
萧景宸浸泡在一个巨大的柏木浴桶中,热水呈诡异的墨绿色,水面漂浮着多种珍稀药材。
他赤裸着上身,线条优美的肌肉因极力隐忍而绷紧,额头上青筋暴起,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混入药汤之中。
毒医洛尘站在桶边,神情专注,手中捏着数根细如牛毛的金针,手法极快地在萧景宸后背几处大穴刺入、捻动。
每落一针,萧景宸的身体便是一颤。
但他紧咬着牙关,连一声闷哼都未曾溢出,只有那苍白的脸色和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泄露着他正承受的巨大痛苦。
“嗯……”洛尘落下最后一针,仔细观察着萧景宸的反应,松了口气。
“这次反应比上次好些。再这般施针浸泡三次,辅以内服汤药,你腿内残余的毒素应可拔除干净,经脉亦可完全疏通。”
萧景宸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声音因痛苦而略带沙哑:“也就是说,再三次,便可痊愈?”
“理论上是。”
洛尘拿起一旁的布巾擦手,“但治疗期间,切忌长时间站立或动用腿部力量,需得循序渐进,否则前功尽弃不说,还可能造成永久损伤。”
他瞥了一眼萧景宸紧握的拳头,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不由啧了一声。
“你说你,长得这么一张漂亮脸蛋,却整天皱着个眉头,不是算计这个就是隐忍那个,连治个病都像上刑场。”
“我看你这太子当得,还不如我这江湖游医自在。”
萧景宸闭着眼,任由药力冲击着四肢百骸,没有理会洛尘的调侃。
这四年,他早已习惯了与痛苦为伴,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里的。
与四年前围猎坠马,被最信任的嬷嬷下毒,眼睁睁看着忠心侍卫为护他而死的绝望相比,眼下这点治疗之苦,又算得了什么?
这时,门外传来长风沉稳的声音:“殿下。”
“进。”
长风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一张小纸条,目不斜视地走到浴桶边,低声道:“殿下。”
“听风阁刚传来的消息,有人在暗中探查月白,以及我们揽月楼幕后的主子。”
“痕迹处理得很干净,暂时追查不到源头。”
萧景宸睁开眼,眸中锐光一闪而逝,那锐利与他此刻浸泡在药桶中的脆弱形象格格不入。
“手法如何?”
“很专业,若非我们早有防备,几乎难以察觉。”长风答道。
“和昨夜那个潜入东宫,身手奇诡的探子,是同一拨人吗?”萧景宸冷静地问。
“无法完全确定,但行事风格有相似之处。”长风谨慎地回答。
“知道了。让我们的人把尾巴扫干净,不必打草惊蛇。”
萧景宸吩咐道,“对方既然对听风阁起了疑心,必然会再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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