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34章“小兄弟,我们和你可不同路……
然而何崇山摇头:“不是女帝,是太後。太後给皇帝喂药,叫他成了整日沉睡的废人,有官员闯入,强行叫醒皇帝,那皇帝却已疯疯癫癫,又喊又跳,险些将大臣掐死!”
晏熔金说:“你的意思是,如今皇帝称病,太後代为摄政?”
何崇山点了点头,然而还有些保留的意味。
小要插嘴:“锅,开了。”
晏熔金说:“关掉。”转而继续问何崇山未尽之言。
何崇山叹了口气:“我钱袋丢了,半天没吃饭了。”
晏熔金道:“那就长话短说,挑要紧的说。”
铜炉还透着错觉似的红,细雪已经更斜更远地飘进来。锅底冒上个泡,惊动热汤,不免叫人担忧,害怕是那雪片落进去了。
然而一时除了小要,没有人顾及它。
“还有屈鹤为。”
“他同太後一丘之貉,他和太後一道代行帝职。”
晏熔金的眼皮一跳:“屈鹤为早死了,现在朝堂里的右相,不过一只傀儡。”
“不可能!那样多人看着,怎麽可能李代桃僵不露馅?”
晏熔金说:“是易容术。”
何崇山内感荒唐,问他:“你为什麽笃定屈鹤为死了?”
“他的骨灰是我埋的。”
“他难道不会骗你吗?燕子,当年井州屈狗下令绞死你,又百般磋磨冷落你,你当是恨他的,也深知他的狡猾险恶,怎麽能草草信了他?”
晏熔金心里动摇了一瞬,就好像沉积的雪地震颤,震起了少量的雪花。
然而很快他在心里苦笑:不会的,如果屈鹤为还活着,无论如何不会弃皇帝不顾,他是为灾民倾家荡産的苍无洁啊,他往日明面上再如何“不着调”,心里也是忠君的,不然不会回去送死。
而且若他真的坏了心,独揽大权了,也不会不回来接他。
他给自己留了大宅子丶银票丶忠仆。。。。。。所有能想到的後路;又费尽心思说狠话,怕自己去送死,他那样重视自己,不会在已安逸时将自己撇在一边。
晏熔金太熟悉他,无论是他作为苍无洁丶屈鹤为丶还是。。。。。。未来的“自己”,他想不出别的解释,似乎只有屈鹤为已死说得通。
而且他的绝笔信与骨灰,也是实实在在送到自己床头的。
他说:“不谈屈鹤为。你们如今想杀了太後救君王,为什麽要来找我一个平头小民?”
何崇山憋红了脸:“燕子,那不是我的意思。。。。。。是何大人的,他听闻屈鹤为藏你的地方,埋着大量财宝。。。。。。”
陈惊生冷笑一声:“想给点虚头巴脑的好处,叫我们为你们做嫁衣?”
何崇山说:“解救君王,匡正朝纲的事,怎麽能算虚头巴脑?”
陈惊生咂摸着笑了:“小兄弟,我们和你可不同路。。。。。。”
淅淅沥沥的雨雪响了一阵。
晏熔金擡起目光,陡然问:“何观芥,他能给出什麽?”
何崇山说:“人。”
何崇山咬着牙道:“权也行。”
“他的权太小了,我不要。”
“那你要什麽?”
晏熔金说:“我要名。”
“什麽名?”
“井州救人丶北夷斩象,我做过什麽,就要什麽名。”
何崇山为难道:“井州时你的身帖还是晏熔金,後来你在屈鹤为刀下过了一回,就成了晏和。在衆人眼中你们是两个人,且前者已经死了。。。。。。”
“民间不是在传我死而复生吗?且有人自称在井州受我恩惠,已笃定晏熔金和晏和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