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忌若是有实质,梁英的眼神恐怕要比魏王手中的王水还要可怖。
傻白甜小社恐哪里吃得消这双重攻击。
“我找的就是你,就说帮不帮……不帮我可就走……”
眼看着他急眼,李先生赶忙挽尊,“哎别别别,帮也不是不能帮,但是……”他眼珠子一转,“你那解疫的药水可是个好东西,能不能……”
“能!”
嘿嘿。李先生又鸡贼一笑,将他硬扯进殿,“娘娘,殿下,此番毒疫,多亏陛下慷慨赐药,吾等才能幸免于难。二位要谢的不是我,是陛下啊。”
他迟钝得很,说完还美滋滋等着双方冰释前嫌握手言欢。
可惜,一句陛下,差点叫梁英破防。
破破索索的荒殿中,彻骨的寒意从脚底蔓延到天灵盖,一方绷紧脸色,不愿低头,一方脚趾扣地,恨不得原地消失。
最后冷风还是吹到了自己,他“阿嚏”一声,茫然打了个哈哈,“怎么了这是?”
梁英一甩袖,背过身去,“什么辟玉丹?我无可奉告。”
一副送客的架势。
可冷漠在迟钝跟前,一无是处。
李先生径自拉着裴阮坐下,“既然你已知晓辟玉丹,那丹方应当已经到了手里?”
裴阮老老实实点头。
“哦,那就是正为炽心草发愁?这……说起来,那医正呢?”
“他……”裴阮有点不敢说。
梁英瞧不惯他那副畏首畏尾的样子,“还能怎么?大抵早被做成了人彘。”
“什么?!”李先生惊跳起来。
提及这事,梁英亦十分愤慨,“母后特意将炽心草混在一众草药当中,瞒了叶崇山这么多年。可惜千算万算,算漏了鬼七早有异心。他将医正暗中制作辟玉丹的事告诉了叶崇山,不久医正就失踪了。”
他也是在冷宫呆了一个月,才逐渐回过味儿来的。
暗部所有暗卫无不是从小培养,他们竟无一人知晓,鬼七何时换了芯子!
「没想到黄叔叔真人不露相,还是个资深的碟中谍中谍。」
「老皇帝跟老婆斗法那么多年,底下势力被侵吞也不稀奇。可惜了太后,也算女中豪杰,手段是有几分,但看人的眼光委实不行,把狼当成狗养了十几年,最后终被反咬一口。」
裴阮擦了把冷汗。
黄书朗的心眼就跟他匣子里的人皮一样多。
表面倾慕阮淼淼,实则听命于太后,而芯子里,却是在借这些势,以达成自己为心上人复仇的终极目标。
「这么看,他脑子清楚得很,一点也不疯啊?」
「咳,阮阮,你都问到这,我也就实话实说了。黄书朗有多喜欢阮珏,就有多憎恨梁元禹,而你流着他们俩的血,叫他爱也不是,恨也不是,十八年,他日日看着你,理智不断在爱恨之间拉锯,只是疯一点,已经算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