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被烈枭带走了。
王帐内,空气凝固得如同实质。所有兽族战士、奴隶,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的老祭司,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颠覆认知的一幕。
他们的王,暴戾恣睢、视人命如草芥的疯批兽王烈枭,正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名为温瓷的人类祭品,本该被撕碎、被践踏的战利品——安置在王座旁那张象征绝对权力与威严的巨大兽骨宝座上。
宝座由一整块打磨光滑的远古巨兽头骨制成,边缘镶嵌着锋利的獠牙和闪烁的宝石,森冷而狰狞。
温瓷纤细的身影坐在上面,被衬托得更加脆弱渺小,仿佛随时会被这野蛮的王权象征吞噬。
然而,烈枭的动作却带着一种与他身份格格不入的……轻柔,他粗糙的大手避开她可能被骨刺刮伤的地方,几乎是用一种托放的姿态将她放稳。
这画面太过诡异,太过惊悚!
兽人们面面相觑,下巴几乎要脱臼。
这……这算什么?王非但没有立刻处决这个胆敢声称“爱他”的狂妄祭品,反而将她放在离王座最近、最尊贵的位置?难道王被什么邪术蛊惑了?!
无数道目光在烈枭和温瓷之间惊疑不定地逡巡,充满了困惑、恐惧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嫉妒。
他们刚才虽然没能够看清楚,但是凭借着优异的听力,他们可是将刚才温瓷对他们的兽王说的每一句话都听的清清楚楚。
那个人类祭品竟然说是来爱他们的王的,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温瓷始终安静地坐着,垂着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她似乎对周遭几乎要化为实质的震惊和恶意毫无所觉,又或者,她根本不在意。
这份温润的平静,落在烈枭眼中,在他混乱的心湖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她真的跟之前的所有人都不同。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达到顶点时——
“吼——!!!”
一声狂暴嗜血的嘶吼如同炸雷般撕裂了帐帘!
一头体型庞大、双眼猩红、涎水横流的裂齿狼,不知为何竟挣脱了束缚,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杀戮欲望,如一道黑色的飓风直扑王帐中央!
它那布满獠牙的血盆大口,锁定的目标赫然是宝桌上那抹毫无防备的白色身影——温瓷!
变故来得太快!快到所有兽人战士都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致命的獠牙闪电般逼近温瓷脆弱的脖颈!
“找死!”
一声蕴含着滔天怒火的咆哮在王座上炸响!那声音如同九幽寒冰,瞬间冻结了空气。
黑影一闪!
没人看清烈枭是如何动作的。只觉一股恐怖至极的威压如同实质般轰然爆发,王座之上的人影已经消失!
下一秒,一道更庞大、更凶戾、裹挟着毁灭性力量的身影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截住了扑向温瓷的裂齿狼!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伴随着野兽濒死的惨嚎响彻王帐!
烈枭单手扼住了裂齿狼的咽喉,五指如精钢铸就,硬生生捏碎了它粗壮的颈骨!他另一只手臂肌肉贲张,如同最狂暴的攻城锤,狠狠砸在狼头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