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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药（第1页）

灵药

看完《西游记》，打算周一还了书，便不再借。饶是年轻，脸皮薄，不想看他们奚落的眼神。自去书店买几本。

校门口，门卫刘师傅叫住我。“陈老师？”

他在这里上班好些年了，年纪上50。为人实诚。我的事情应该风靡全校。但他看到我，每次还会点头示意。

“刘师傅你好。”

“早上好啊，陈老师。”他拿出一个袋子。“我刚上班，一个男青年等在门口，说是给陈老师预防感冒的冲剂，糖浆，药丸什麽的。”

我听了不由一怔，心脏剧跳。除了他还有谁。

我接过来，表示感谢。带回宿舍，打开一看，当病号子对待。有急支糖浆，板蓝根，小柴胡，感冒灵，维c，抗病毒口服液，浓缩丸，银翘解毒片，口罩，打包好的川贝炖雪梨，红糖姜枣茶，甘草薄荷茶······

我发了一会子呆，决定淡忘这人儿。

去书店买了《红楼梦》，《诗经》，《世说新语》。太喜欢《西游记》，买了一本新的。

好些书在毕业季留给师妹师弟。只留下《古文观止》和《史记》，来咖市也一直带着。

《红楼梦》的伟大毋庸置疑，社会关系隐喻颇多，人物繁芜复杂，家族兴荣到崩塌至衰辱，最後只剩白茫茫一片。

是故事，也是历史，不断重复与重演。

周一，我照例穿上通勤装，化了淡妆去空教室。

我每天打开盛城人事招聘网，搜罗考试信息。哎，社招参考人数倍增，竞争激烈之多，心有馀悸。

我也采购了几本教招书。面试我不担心，笔试看谁更拼命把书嚼烂。

看了几页，我直打瞌睡。

手机铃声吵醒我。是赵健。

他约我去食堂吃饭。事到如今，只有他不避嫌。

我眼泛泪花。

“哪里不去吃，非要去食堂呢。我请你吃川菜。”

“不不。除非你拒绝我的邀约。”

“可是食堂······”

“去的就是食堂啊~”他不自觉地“啊”拖长音，拖得我耳朵发麻。

“我怕。还是安静地等候发落。不想拖累你。”

他沉默少倾，“我在楼下等你。”他挂了电话。

“嘟嘟嘟嘟嘟”的声音传来，好不尖锐，好不耐烦。

我看到赵健，笑了笑。不自觉地将他和那位仁兄的穿衣打扮作了对比。

赵健比文丰正式地多，也比仁兄紧绷一些。他要走晋升的路线，只能是老气横秋的穿着。但有执拗一面，走极简风。春夏秋冬各式三件套，黑白灰淡黑深灰偶尔见亮色调。

他和我一上二楼，老师们争先恐後地看向我们。有嘲弄，戏谑，嘚瑟，八卦，看好戏···

我们选了一处无人坐的桌子。

赵健说了些最近我班上学生的状态。物理加深难度，哪些学生吃力了，哪些学生还能接受，哪些学生游刃有馀；家长与他的交流。

有些家长想给孩子开小竈。他问我哪些家长通情达理，哪些胡搅蛮缠。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听了点头。

“不上课的日子在干什麽？”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