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马馥雅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不知是在嘲笑刘连城,还是在嘲笑这命运的荒唐,
“一个人认不清自己的心,才是最可怕的。
他将执念当作深情,将习惯视作无物,活在自我感动的幻梦里,却不知身边触手可及的,或许才是真正能牵动他心神的存在。”
她说着,不由自主地,脑海中竟也浮现出孟祁佑那张温润却又深不可测的脸庞。
他对自己……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利?
若真心爱重,又怎会亲手将她送上这远赴异国和亲的马车?
这世间男子的心,究竟能看清几分?
思绪纷杂间,她感到头上那套为了觐见而佩戴的、镶满珠翠的赤金头面沉重异常,压得她脖颈生疼。
她抬手,径直开始拆卸那些繁复沉重的饰物,一颗颗珍珠,一支支金钗,被毫不留恋地取下,随意搁在旁边的案几上,出清脆的碰撞声。
“公主……”那正在为她收拾药膏的侍女见状,忙不迭上前劝阻,
“太子殿下说去去就回,您这般将头面取下,仪容不整,若是殿下回来瞧见,怕是……怕是不太好吧……”
马馥雅动作未停,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起,只是淡淡反问:
“祁佑将你们二人派到我身边,说是能够协助我。
难道你们就不明白,他方才那句‘去去就来’,不过是安抚之词。
今天,他恐怕是不会再踏足这里了吗?”
她需要的是能看清局势、懂得谋划的帮手,而非是不会察言观色的普通宫女。
那侍女显然未能理解这层深意,睁着一双眼睛,认真回道:
“奴婢、奴婢是懂得些拳脚功夫的,等闲人近不得身,自是可以保护公主,协助公主的呀!”
马馥雅看着她那副认真的模样,无奈地在心底叹了口气。
她将目光转向旁边另一个从进门起便一直沉默垂、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侍女。
“你呢?”马馥雅的声音平静无波,“你也和她一样,只觉得‘协助’便是保护安危吗?”
那一直沉默的侍女闻声,缓缓抬起头。
她的容貌并不出众,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沉静,如同古井无波。
她对着马馥雅,极轻却极坚定地摇了摇头,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奴婢愚钝,但懂得一个道理,公主说什么,奴婢便做什么。
绝不多问,绝无二心。”
马馥雅凝视她片刻,眼中终于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满意。
她微微颔:“很好。”
她转向那两个侍女,语气恢复了平常的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
“我有些乏了,去打些热水来吧,我想净面歇息。”
“是。”
两名侍女相视一眼,虽心思各异,却依旧恭敬应下,躬身退出了暖阁。
殿门再次合拢。
马馥雅独自坐在空旷的暖阁中,卸去了沉重的头面,青丝如瀑垂落肩头。
她看着铜镜中那张清丽却难掩疲惫与疏离的面容,指尖轻轻拂过掌心那圈已然逐渐淡去的红痕,眼神愈幽深冰冷。
喜欢综影视:猫妖的诱惑请大家收藏:dududu综影视:猫妖的诱惑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