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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青屿春深里归意动渔樵(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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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菲起身跃下礁石,道袍下摆扫过沾满露水的青草。他走近妻儿,伸手将二人一同揽入怀中。指尖不经意触到瑾洛腕间的银镯,那上面缠枝莲的纹路早已被岁月摩挲得温润——这是三年前他们仓皇离开长安时,他亲手为她戴上的。那时海棠正落,如今又见海棠开。

“瑾洛,”他的声音低沉下来,目光越过粼粼海面,投向看不见的远方,“昨夜海商带来的消息,你都听见了。”

瑾洛轻轻“嗯”了一声,将宁珩往怀里拢了拢。孩子还在专心致志地听着贝壳里的海声,对大人间突然凝重的气氛浑然不觉。

“靖安郡公不仅把持朝政,如今更与漠北那些信奉血祭的邪徒勾结。”晓菲的指节无意识收紧,“太乙山纯阳观上月又遭突袭,藏经阁被焚毁大半。终南山那边……武当观虽然暂时无恙,但师父他们屡遭试探,怕是独木难支。”

一片海棠花瓣随风飘旋,恰好落在瑾洛的鬓边。她抬手拂去,指尖在微凉的花瓣上停留了一瞬。

三载避世光阴,如指间流沙。岛上春深几度,他们植蔬捕鱼,教宁珩识字说话,看潮起潮落,几乎要忘记长安城的飞檐斗拱、马蹄声声。可终究,树欲静而风不止。

“是该回去了。”瑾洛抬起眼眸,海风拂起她额前的碎,那双总是温柔含笑的眼里此刻沉淀着坚定如磐石的光,“你去哪,我与宁珩便去哪。”

晓菲凝视着妻子清亮的眸子,又低头看着正把贝壳贴在耳边、咯咯直笑的宁珩,心中翻涌的波澜渐渐平息成一种深沉的决意。他弯腰将儿子抱起,让孩子坐在自己坚实的臂弯里。

“宁珩,”他指着北方那一片苍茫的海天交界处,“想不想去看一看真正的长安?那里的春天,有看不尽的花,望不断的楼,还有……许许多多等你认识的人。”

宁珩似懂非懂地眨着眼睛,小手仍紧紧攥着那枚贝壳,奶声奶气地问:“长安的海,也会跟我说话吗?”

晓菲与瑾洛相视一眼,千般思绪尽在不言中。海鸥在头顶盘旋鸣叫,新的潮水正漫上沙滩,将过往的足迹一一抚平。

晓菲正待细说长安旧事,忽闻远处传来桨橹破水之声,夹杂着几句清晰的官话。一艘颇为考究的客船正缓缓靠向小岛西侧那处平日罕有人至的简易码头。船上下来数人,为的是一对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女。

男子约莫四十上下,身着靛蓝色常服,腰束革带,虽作寻常士人打扮,但步履间自有久居人上的威仪,目光锐利如鹰,扫过岛上山石林木。他身侧的妇人,年纪稍轻,穿着杏子黄缕金撒花裙,外罩一件莲青鹤氅,容颜姣好却面带倦色,眉宇间锁着一缕轻愁,由侍女小心搀扶着。

这行人显然也注意到了海边的一家三口。那男子的目光在晓菲身上停留片刻,尤其在看到他身上的道袍和卓然气度时,微微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拱手为礼,声音洪亮:“在下汴州陈默,借内子庆娘途经此地,听闻青屿岛海棠一绝,特来叨扰,不想岛上竟有高人雅士隐居,失敬。”

晓菲与瑾洛交换了一个眼神。汴州都督陈默?这可是位手握实权、名动一方的人物。晓菲虽隐居海外,但对中原人物并非一无所知。他不动声色地还了一礼,语气平和:“山野之人,当不起‘高人’二字。鄙姓李,携内子在此暂居。尊驾既为海棠而来,此刻确是岛上最好的光景。”

陈默朗声一笑,显得颇为豪爽:“李兄过谦了。能择此世外桃源而居,便是真高人。”他的视线落到正好奇打量他们的宁珩身上,神色柔和了些,“好伶俐的娃娃。”又见瑾洛风姿清雅,晓菲气度沉凝,心中更是暗暗称奇。

钱庆娘此时也轻轻福了一礼,声音温婉却略带中气不足:“外子唐突,扰了贤伉俪清静。实在是妾身久病烦郁,听闻此岛景致能怡情悦性,故而前来,望能稍解沉疴。”她说话时,目光不由得被瑾洛腕间的银镯和宁珩天真无邪的模样吸引,眼底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晓菲淡然道:“陈夫人言重了。海岛风大,若夫人不弃,可到前面草庐稍坐,饮一杯粗茶。”

陈默正欲借此机会多探听些这神秘夫妇的底细,便从善如流:“如此,便叨扰了。”

一行人沿着开满海棠的小径缓步而行。陈默看似随意地与晓菲交谈,问些风土物产,实则言语间机锋暗藏,试探着晓菲的来历。晓菲则应对得体,只说是避世修道的寻常人,对中原之事语焉不详。

钱庆娘倒是与瑾洛低声交谈了几句,多是询问岛上生活,看着宁珩在花树下蹒跚学步,苍白的脸上也难得有了些许笑意,轻声道:“令郎真是有福气,能在此仙境长大。”

瑾洛微笑颔,心中却知,这短暂的宁静,恐怕即将被来自中原的风波打破。陈默夫妇的意外到访,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涟漪已生。而晓菲望着北方的眼神,也愈坚定。归意,已如这暮春的海潮,不可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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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菲那句“归期就在这三两日”尚在瑾洛心头盘绕,远处码头传来的动静便打破了海岛的宁静。一艘形制规整、吃水颇深的官船缓缓靠岸,船上先跃下十余名劲装结束的汉子,动作迅捷利落,他们并未立刻跟随主人,而是迅分散开来,隐入码头附近的礁石与树林边缘,看似随意,实则占据了各处要冲,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另有几人留在船边守卫,手始终按在腰间的佩刀上。

在这隐隐形成的护卫圈中心,那对气质不凡的中年男女才从容下船。男子身着雳蓝色圆领袍,腰间蹀躞带上悬着玉佩香囊,虽作文士打扮,但眉宇间那份久居人上的威仪与方才那些护卫的肃杀之气,已昭示其身份绝非寻常游客。他身侧的妇人,穿着杏子黄缕金撒花裙,外罩莲青鹤氅,容颜姣好却面色苍白,眉宇间锁着一缕挥之不去的轻愁,由一名俏丽的侍女小心搀扶着。

这行人自然也立刻注意到了海边这异常和谐的一家三口。男子的目光在晓菲身上停留片刻,掠过那身半旧道袍和卓然不群的气度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与审视。他拱手为礼,声音洪亮却不失分寸,打破了海风的絮语:“在下汴州陈默,借内子庆娘途经此地,久闻青屿岛海棠盛景,特来一观,不想竟有缘得遇贤伉俪,打扰清静了。”

晓菲与瑾洛交换了一个眼神。汴州都督陈默?这可是位手握实权、名动一方的人物,更是当今圣上颇为倚重的边帅之一。晓菲虽隐居海外三载,但对中原人物舆图并非一无所知。他不动声色地踏前半步,隐隐将妻儿护在身后些许,这才从容还礼:“陈都督大名,如雷贯耳。山野之人,当不起‘贤伉俪’之称。鄙姓李,携内子在此暂居。”他的目光似是无意地扫过远处那些若隐若现的护卫身影,“尊驾既为海棠而来,此刻东面山坡花开正盛,确是岛上最好的光景。”

陈默朗声一笑,显得颇为豪爽,眼神却依旧锐利:“李兄过谦了。能择此世外桃源而居,眼界胸襟便非常人可及。”他的视线落到正躲在瑾洛身后,睁着乌溜溜大眼睛好奇打量他们的宁珩身上,神色刻意柔和了些,“好伶俐的娃娃,眉目清秀,颇有灵气。”他又见瑾洛风姿清雅,晓菲气度沉凝,面对他这一行人与远处隐约的护卫竟无半分局促,心中更是暗暗称奇,疑窦丛生。

钱庆娘此时也轻轻福了一礼,声音温婉却带着中气不足的虚弱:“外子唐突,扰了贤伉俪清静。实在是妾身……咳咳……久病缠身,心绪郁结,听闻此岛景致空灵,或能稍解沉疴,故而冒昧前来。”她说话时,目光不由得被瑾洛腕间那枚样式古朴的银镯吸引,又落在宁珩天真无邪的小脸上,眼底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羡慕与落寞。

晓菲心知这等人物既然登岛,轻易不会离去,与其回避,不如坦然。他便淡然道:“陈夫人言重了。海岛风大,夫人玉体违和,若是不弃,可到前方陋室稍坐,饮一杯粗茶暖身。”

陈默正欲借此机会多探听些这神秘夫妇的底细,闻言便从善如流:“如此,便叨扰李兄了。”

一行人沿着落英缤纷的小径缓步而行。陈默看似随意地与晓菲交谈,问些风土物产、海况天气,实则言语间机锋暗藏,不断试探着晓菲的来历与学识。晓菲则应对得体,引经据典时恰到好处,谈及民生亦有见解,却始终将自己笼罩在一层“避世修道”的迷雾之中,对中原时局、长安动向一概语焉不详,滴水不漏。

钱庆娘与瑾洛跟在稍后,低声交谈了几句。多是钱庆娘询问岛上四季景致、日常起居,听着瑾洛描述春种秋藏、听涛观星的生活,看着她提及宁珩时自然流露的温柔,再对比自身缠绵病榻的寂寥与膝下无子的凄凉,钱庆娘苍白的脸上虽带着笑,眼神却愈黯淡,只轻声道:“妹妹与令郎……真是有福之人,能在此仙境,得享天伦之乐。”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楚。

瑾洛微笑颔,心中却愈清明。陈默夫妇的意外到访,尤其是那些在远处待命、训练有素的护卫,如同一声警钟,敲碎了三年来海岛生活的宁静幻梦。中原的权力与风波,已然逼近到这海外孤岛。她望向走在前面,与陈默并肩而行的晓菲挺拔却透出决绝的背影,知道归意已决,再无转圜。北方的长安,无论等待他们的是福是祸,归程都已箭在弦上。

一行人沿着蜿蜒小径,踏着满地海棠落英,向岛内那片掩在绿树丛中的木屋行去。陈默与晓菲并肩走在前面,言谈看似闲适,实则暗流涌动。

“李兄见识不凡,谈吐间颇有经纬之气,隐居于此,实在可惜了。”陈默随手折下一段带着花苞的枝条,状似无意地说道,“如今圣主开明,广纳贤才,似李兄这般人物,若肯出山,何愁不能一展抱负?”

晓菲目光平静地望向远处海天一色的苍茫,淡淡道:“山野之人,疏懒惯了,胸无大志,只求一家平安,看花开花落而已。庙堂之高,非我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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