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忠伯。
“忠伯,府中可靠的老人都谁?尤其是对染料、颜料、乃至…牲畜血液熟悉的。”
忠伯虽不解其意,仍立刻回道。
“后厨的张婆子,男人原是屠户,她对血食熟悉。绣房的刘嬷嬷,管着染丝线,对颜料熟悉。都是府里的老人,嘴严,可靠。”
“好。”
沈妙青点头。
“劳烦您悄悄请她们二位过来,我有事请教。切记,不要声张。”
忠伯立刻领命而去。
沈万三看着女儿运筹帷幄的模样,又是欣慰又是心酸。
“青儿,你…你真是长大了。”
只是这长大的代价,未免太过惨痛。
沈妙青微微一笑,掩去眼底的冷芒。
“爹,经此一事,女儿若再不长大,难道真要让人啃得骨头都不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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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张婆子和刘嬷嬷被悄悄领了进来。
两人显然已听说今日风波,见到沈妙青,都是又悲又愤,恭敬行礼。
沈妙青让她们起身,也不绕弯子,直接压低声音问道。
“张嬷嬷,请问新鲜鸡血、猪血,若是沾染在绢帕上,可能冒充……冒充女子的落红?如何分辨?”
张婆子一愣,仔细想了想,肯定地道。
“回小姐,能冒充,但仔细能分辨。牲畜血腥气重,且凝固后颜色暗黑,与人血鲜红不同。
而且…而且人血沾了皂角水会变黄褐色,牲畜血变化没那么明显。
用银簪验,人血会让银簪变黑,牲畜血效果差些。”
这些都是屠户家的常识。
沈妙青眼神一亮!有门!
她又看向刘嬷嬷。
“刘嬷嬷,若是用朱砂、胭脂等颜料仿造,又如何?”
刘嬷嬷回道。
“小姐,颜料仿造,颜色虽像,但沾水即晕开,且无血迹的粘稠感。
用力揉搓,或许还会掉色。真血渍是洗不掉的。”
“若是用…鱼鳔、猪脂等物,包裹颜料或血块,伪造出…初次的痕迹呢?”
沈妙青根据现代听说的一些陋习,提出更大胆的假设。
张婆子和刘嬷嬷都倒吸一口凉气,显然被这匪夷所思的手段惊到了。
刘嬷嬷思索良久,才迟疑道。
“这…这老奴未曾见过。但若是如此,那伪造之物必定与绢帕质地不同,仔细触摸或拆解,应能现。
而且鱼鳔猪脂皆有腥气,与血腥不同。”
“太好了!”
沈妙青心中大喜。
这些虽然都是土办法,但在这个没有现代检测技术的时代,足以成为撕破对方谎言的有力武器!
她郑重地对两位嬷嬷道。
“今日多谢二位嬷嬷解惑。今日之事,出我口,入你耳,绝不可对第四人提起,否则恐有杀身之祸,明白吗?”
两位嬷嬷见她说得严重,连忙赌咒誓绝不外传。
沈妙青让翠儿拿了两锭银子赏给她们,再三叮嘱后,才让她们悄悄离去。
沈万三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他从未想过,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