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庄园的路上,裴靳臣跟她说起沈家秘辛。
沈幼宜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半分讶异。
裴靳臣也不惊讶她早就知道。
她从来都不是柔弱可欺的小白兔,她有主见、有能力,是个能独当一面的女性。
这份认知让他警醒,他需要她,远胜过她需要他。
“裴先生……”她沉吟片刻,“先别把这件事告诉沈夫人。”
“好,听你的。”
“谢谢你愿意替我保密。”
沈幼宜不是心疼沈夫人,而是为了原主。
原主同意嫁给裴靳臣抵债,也是因为沈夫人苦苦哀求。
原主很敏感,早就察觉父亲对沈嘉儿乎寻常的疼爱,却选择了沉默。
因为事情一旦拆穿,沈夫人会崩溃。
如今原主不在了,沈幼宜不能替她做出伤害沈夫人的决定,哪怕告诉沈夫人是最好的选择。
回到庄园用晚餐时,方大厨准备了一整只金黄酥脆的炸鸡。
裴靳臣原以为她会大快朵颐,谁知她只吃了一个鸡腿就住手了,转而吃青菜。
“没胃口?”
她的反常令他关心。
“不是,”沈幼宜浅浅一笑,“这两天在农家乐吃得清淡,觉得肠胃很舒服,想少吃些油腻的。”
裴靳臣惊讶后,随即欣慰地夸她:“长大了。”
沈幼宜哭笑不得。
说他很“爹”,他还不乐意,谁让他有时说话,总是带着长辈的口吻。
她已经成年了,还能怎么长大。
而且她克制饮食,不是她说出口的理由。
她也想起了自己的妈妈。
从前在外吃饭,妈妈总会叮嘱她要吃得健康,说万事都没有身体重要。
那时她不听话。
现在她听话了,没有妈妈夸她了。
哦。
还有裴先生夸她。
-
深夜,两人相拥而眠。
一向好眠的沈幼宜过了十点仍无睡意。
在黑暗中,她轻声呢喃:“裴先生,我想我妈妈了,很想。”
裴靳臣伸手打开床头灯,温暖的手掌轻抚她的后背。
“无论沈夫人做过什么,她终究是你的母亲,总有过真心疼你、爱你的瞬间。你想她,我明白。”
沈幼宜没有反驳。
“你想帮她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