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守墨又赢了一场,可她的脸上没有丝毫喜色,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赢几场。
“不是一直想和我打吗?”一道男声破空而来。
众人循声抬头,只见一袭红衣,怀抱长剑的剑王谷少主踏空而来,他姿态潇洒,衣袂飘飞,摆足了派头。
“那就成全你,就是不知道,你这位黎国帝姬,还有没力气,陪本少主好好玩玩了。”
他说话时,已经抽出长剑,剑尖微抬,直指黎守墨染血的战甲。
黎守墨抬眼看向来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意味十足的笑意,此人实力极强,依然要等到对手耗尽力气才敢上场,懦夫无疑。
前不久刚被人踹下擂台的紫霄道宫大弟子见到这一幕,撑着身子站起身说道:“黎道友,换我来吧!”
黎守墨并未回头,只摆了摆手说:“不必,好好恢复,接下来还有得打。”
“黎守墨,别逞强!”
李乘风不顾自身未愈的伤势,飞身落在黎守墨身前,压低声音道:“下去调息,我最多只能扛一刻钟,最终还是要靠你。”
黎守墨深深看她一眼,不再坚持,身形一闪便落回台下。
本想上台的白术,见李乘风上场了,便也顺势止住了脚步。她其实也在犹豫,此刻她代表的是白家,行事必须要有顾虑。
人群中,江涟等人同样在观望,林夏看着冲上台的李乘风,小声说:“也不知道这些人认不认识大白?”
楚二娘揉着她的脑袋:“蛮荒州的疆域何其之大,哪能所有人都认识你家大白?先看看吧,等她们打完了,我们再去打听。”
“嗯。”林夏重重点头,重新将目光投回擂台上。
剑王谷少主笑得一脸轻蔑:“若是那位帝姬与我打,还有几分胜算,你,天剑宗剑修,在我剑州面前,连提鞋都不配。”
“狂妄。”李乘风低喝一声,手中长剑猛然出鞘,银白剑光冲天而起,凛冽的剑意割得围观众人面皮生疼。
“区区一根后天剑骨,也妄想撼动我?”剑王谷少主眼底杀意暴涨,他身后同样升起一股血色剑光。
两股剑意在擂台上空较量,持剑的两人已对撞在了一处。
“今日便让你明白,剑州为何以剑为名。”剑王谷少主嘴里放着狠话,手上的剑招极为狠辣,招招直刺李乘风丹田。
李乘风艰难地提剑格挡,若是她未受伤,两人或许可以抗衡一二。但如今她伤势未愈,在对方的猛攻之下,便如那风中孤竹,只能任凭风吹雨打。
“她扛不住的,伤势未愈,剑意也被对方压制,修为终究还是有差距。”江涟摇头说道。
果然,不过片刻,李乘风身上便多出了数道剑痕,白衣顷刻被鲜血染透。
剑王谷少主狞笑一声,手中长剑直刺李乘风体内剑骨,“剑骨长在你这种人身上,真是浪费了,还是毁掉的好。”
这一剑若中,李乘风必定道基尽毁。
“小心。”白术惊呼出声,欲上台相救。
江涟指尖凝出一抹灵光,同样准备出手,她与李乘风素不相识,可还是想帮帮她。
没有任何缘由,非要说的话,大概是,那家伙,也是蛮荒州的人吧。既然和那家伙同出一州,便不该被人这般折辱。
然而不等她们动手,有一人比她们更快。
一道风尘仆仆的身影如流星般从天而降,一脚踩在剑王谷少主的剑刃上。
这柄灵光四溢,极为不凡的神兵,被此人一脚踩得几近折断。
“又蠢又坏说得就是你这种杂碎。”白也眼中杀意几乎凝成实质,“打擂台就能毁人道基?今日不让你跪着爬出擂台,我白也二字倒着写!”
“是大白,大白来了!!!”林夏的声音激动得有些劈叉。
“嗯,是她来了。”江涟痴痴地望着台上那道身影,纵使容貌与风暴岛时不尽相同,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张扬的眉眼,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分明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天剑宗方向,阿羽和大月以及阿花都目光灼灼地看着台上的白也。
“这是我们少族长?长大了竟这般好看得紧。”大月一脸欣喜,“那我还是要和少族长成亲的。”
“闭嘴吧你。”阿羽一脸无可奈地捂住了她的嘴,但她的眼底同样溢满了喜色,少族长,真的有在好好长大呢,再也不是以前那毛茸茸的小老虎模样了。
不远处的白术看着嚣张得不成样子的白也,摇了摇头,“难怪祖母说你是个刺头,这般张狂不知收敛,确实是需要些靠山,看来,阿娘得更努力才行呢。”
擂台上的李乘风看着突然挡在身前的人,更是惊喜交加,“小老虎,你怎么来了?”
白也应道:“抱歉,来晚了,让你们受欺负了。”
“胡说什么呢?”李乘风虚弱地笑笑,“当姐姐的,难不成还要靠你这只小老虎来护着?”
“你是何人,竟敢擅自插手擂台战!”剑王谷少主怒喝一声。
这两人竟敢无视他,当着他的面旁若无人地交谈,这让他很生气!
他死死攥着剑柄,手背青筋暴起,猛地发力回抽,那剑却纹丝不动。
踩在剑刃上的好似不是一只脚,而是一座山岳,任他如何催动灵力,如何咬牙切齿,那柄本命剑都无法动弹分毫。
“我让你动了吗?”白也抬眼看向那人,反手一拳轰出。
拳出如龙,伴有虎啸龙吟之声,那位剑王谷少主被这一拳砸得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