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时溪又想回到李聿淮身边,大概人都是犯贱的,他红了红脸,到底没提。想起有次家宴,李聿淮在桌底下摸他的大腿,时溪瞬间就不紧张了,只泛起热腾腾的痒意。
老太太问什么,他梦到什么就说什么。
事后时溪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知道老太太的脸色很不好。
想到这,时溪仰着脑袋小声地说:“你,帮我给他带一句话,我吃完就去找他。”
陈管家点点头。
二号桌这边都是同龄人,李彦也在此,正好坐在对面,时溪能感受到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有种被毒蛇吐信子舔到脸颊的感觉,又湿又腻。
这怕不是记恨上自己了。
时溪倒也不怕,狠狠瞪回去,谁知李彦不为所动,较劲没意思,时溪收回视线。
敬茶的时候,李闵按住他,跟他解释:“你在我们这桌是长辈,我们敬你。”
时溪:“…………”
喝完茶就开始上菜用餐,李闵没吃多少,在耳边跟时溪说悄悄话,“李彦肯定恨死你了。”
时溪以为他说的是下跪的事,结果李闵话锋一转:“其实不关你的事,衡博退学有可能是我们的锅。”
“?”
怎么又扯上衡博了。
李闵又压低了声音,顺便给他夹菜,他之前收到一份来自于时溪养护指南的pdf,上面详细写了时溪忌口的,能吃的,爱吃的,不爱吃的,林叔叫他背好。
“骆星洲去C大比赛,刚好就是衡博的学校,我跟连琮去看比赛了,碰到了他……”李闵悻悻的看着他。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吗?”时溪心里有数了。
“打了一顿,他这么对你,我们怎么放过他,就打啊,不过也没出事,都是皮外伤,你别被吓到了。”
“打了几顿?”
“比赛多少天就打了多少次……他也是参赛人员之一,没办法,天天见面。”李闵耸耸肩,“后来他就退学了,实在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总觉得这其中有李彦的手笔。”
“你想想,我们打了他这么多次,他都不反抗,下手也不重,真的不重,比完赛还拿了奖,怎么可能就突然退学了,所以我就查了,还真是李彦下的手。”
李闵提醒:“你还是离他远点,他这人很阴的。”
兜来转去,原来最后一句才是重点,不过时溪好歹了解真相,校门口的时候,李彦竟然还故意在他面前倒打一耙,搞得衡博退学好像是时溪得理不饶人,估计明天,时溪又要被正义的网络观众批判了。
“我明白。”
李家的势力很广泛,控制舆论这方面轻轻松松,时溪不担心这个问题,他吃完后赶紧找到李聿淮,却被告知少爷去了后院,那地方是李源从休息的小院子。
时溪从来没踏进去,在门口乖巧地等了好一会儿,李聿淮匆匆出来,揽着他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还没开口问什么,陈管家追了出来,“少爷,老太太说……”
李聿淮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他一眼,陈管家立刻闭上嘴,又换了说法:“夫人也在那。”
夫人?
时溪懵懵的抬头,那是李聿淮的母亲,上次见面他很有好感,能在她身上感受到母爱的温柔。
时溪眼里有想见面的渴望,李聿淮没让,叫他在这里等着,一会儿来接他回去,时溪撇了撇嘴,隔着石头栏杆站在那,望着远处的湖水,眉眼是缱绻的放空。
李彦刚过来时,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
他过了十几分钟才开口打破平静。
“你怎么不进去?”
时溪根本没注意有人,看了他一眼就没理了,李彦也不在乎,自顾自的说:“老太太说要见你,你不进去的话,李哥又要被骂了。”
时溪眨了下眼睛,赌气地哼了一声。
李彦发觉时溪比他想象得要更在意李聿淮,“要去吗,我带你。”
时溪矜持的往后退一步,面容清冷:“他为什么被骂。”
“你不就是拿来冲喜的吗,现在伯父身体也没痊愈,老太太的意思是让你时时刻刻待在伯父身边,但李哥没同意。”
时溪摇摇头:“那我不去。”
李彦嗤笑着看时溪远去的背影,真是个乖宝宝。
后院跟迷宫一样,时溪想起李闵的嘱咐,不跟李彦待太久,结果把自己弄迷糊了,绕来绕去便回不去了,正要往回走,忽而听见左侧传来细密的谈话声。
时溪猫着腰,扶着蜿蜒的树干,克制着呼吸,鼓着脸去辨别前面的人是谁,看清楚了,李聿淮跟他妈妈。
“带你走,去度假,去哪都好,不住在这了。”
这是李聿淮的声音,很轻柔,却又隐隐含着一丝霸道,时溪借着月光看去,李聿淮身影高大,肩膀宽阔能给人一种强大的安全感。
时溪歪着头看,看着看着就累了,蹲在地上。
陈雪瑶笑了笑,腕上带着佛珠:“我在这里挺好的,你不用理我。”
李聿淮没再继续,静静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