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安乖,我们先喝点药缓一缓。”裴拜野把凤御北的脑袋抱起来搁在臂弯,诱声哄着。
凤御北的意识断断续续,并没有听到,自然也不会配合。
于是,就有一双强势的唇抵上陛下的唇瓣,清凉的舌尖抵开齿关,舌头便紧跟着进去。
凉凉的,很舒服。
凤御北于是主动追逐着裴拜野的舌头,加深了这个吻。
裴拜野被凤御北猝不及防的回应弄得浑身一僵,但他还没忘了眼下是什么时候。
等到凤御北被亲得红唇微张合不拢时,裴拜野及时将药水灌入陛下口中。
水也是温的,比凤御北的口腔凉上许多。
所以凤御北乖乖地都咽了下去。
裴拜野稍稍安心,又重新取了一盏茶,然后用巾帕沾湿了,擦在凤御北又开始显得干裂的唇上。
一盏茶水擦完,琼门关叫得上名号的郎中便都齐齐聚在了德政楼。
有几个甚至鞋子都穿反了左右,很明显是被从被窝里临时拎起来的。
一路上请他们来的祖宗都把事情讲了个大概,一听到是要为陛下看诊,即便有再多的瞌睡也都散了去。
“好好看好好瞧,治得好了本官重重有赏。”
“若你们谁敢动什么歪心思……”
裴拜野手下一用力,他捏着的茶盏便发出“咔嚓”一声响,裂纹瞬间爬满杯身。
瓷盏碎裂的声音极轻。
但眼下凤御北的门前落针可闻,众人自然都能明白首辅大人的意思,连忙跪下表忠心:
“草民等,必然尽全身医术诊治陛下,绝不敢丝毫怠慢!”
最后一位郎中收起诊脉的悬丝,腿似有千斤重,一步一步退到最后面跪下。
裴拜野冷眼瞧着跪了一地的郎中,从开始诊治到现在,没一个人开口说话。
这诡异的沉默堵得裴拜野不由地生气。
不就是春。药吗?
这么点事,这群庸医都救治不了?!
“说。”
只吐出一个字,却让所有人都不自觉抖了三抖。
“这,这……大人明鉴啊,草民等敢以性命担保,陛下绝没有中毒啊!”
跪在最前面的是琼门关最有名的大夫。
据说是宫中太医告老还乡的。
颤颤巍巍七十多岁的年纪,听说历经三朝,见识过不少你死我活的宫斗场面。
但此刻面对裴拜野,也在不停地抹额头上的汗。
一方面是这位师首辅大人的气势实在吓人。
另一方面,是他也没见过胆子大成这样的人。
居然敢把这些下三滥的手段,直接使在陛下的身上!
“陛下……陛下体内的确有些迷情香药,但是那个剂量连助兴都不足够,绝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接话的是这里最出名的房事圣手,据说城里不少的老爷夫人都请他到过府中。
分辨迷情香药对他而言,就是最基本的童子功。
“请人大人恕罪!”
“我等医术浅薄,能力有限,实在是诊不出来陛下为何会如此……”
又有一人接话,声音却越说越小。
他们敢用性命担保,陛下绝未中什么春情迷药。
但是看着裴大人怀中的陛下,满目潮红,瘫软无力的模样,也绝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样子。
“启禀大人,草民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一个游医装扮的人跪在最后,抖着声音开口。
“讲。”裴拜野感受到凤御北喷出的气息愈发烫,只恨不得这群人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吐出来。
“草民曾在南盟游历,那处的一户部落中,便有一种蛊,以作男女娱情所用。”
“其症状很像春情迷药,但实则二者大不相同,大夫诊治是看不出的异样的,但中蛊者便,便同陛下一样……”
“蛊?”裴拜野倒吸一口凉气,音调骤然提高。
他记得,蛊不就是黑乎乎的虫子吗?
凤御北怎么会将这种东西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