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公子等等。”
姚映疏将人拦住,“一把伞罢了,就赠予公子吧。”
她在心里默默唾骂自己,都到这个地步了,她竟还能说出一把伞罢了这样的话。
要知道,那伞可是谭府的,做工极好,说不准值好几两银子呢!
可这公子性子好,又住在附近,未来难免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此时有一伞之谊在,将来也好说话嘛。
谈之蕴脸上笑意加深,“那就多谢姑娘了。”
姚映疏笑着摇头,指着谈之蕴滴水的袖子,“这衣服我……”
“你在和谁说话?”
含糊男声响起,谭承烨揉着酸涩眼睛迷迷糊糊从院内走出。
迷迷糊糊睁眼,看清站在姚映疏对面的人,他震惊道:“是你?”
又是这熟悉的字眼。
姚映疏边抖落衣摆上的水边好奇问:“你们认识?”
谭承烨忽地一个激灵,彻底醒了,打着哈哈干笑,“见、见过。”
被“绑架”的事被人撞见,要是让姚映疏知道,非得骂死他不可。
指着谭承烨滴水的袖子,谭承烨大惊小怪,“谈大哥,你的衣裳怎么湿了?你快赶紧回去换了,这个天容易着凉的!”
说完,他慌慌张张拉着姚映疏进屋,“我快饿了,咱们吃啥?”
姚映疏被他拉得踉跄两步,没好气道:“干嘛!会不会好好走路!”
“我这不是饿的嘛。”
谈之蕴站在原地听完二人的对话,视线从紧闭的院门上收回。
这雨山县还真是小,上次在莲湖静亭遇见的姑娘,竟然就是谭家的当家主母。
他低眸看湿透的袖子,甩了两下,抬步往隔壁走。
屋内。
谭承烨坐在灶膛后,一脸懵地看着姚映疏,“干嘛?”
“你不是饿了?”
换了身衣服的姚映疏撩起袖子,将锅刷干净,“不生火,我怎么做饭?”
“不是还有吉祥和……”
谭承烨失落垂头,他忘了,吉祥和吉福往后不能再跟着他了。
一想到此,他眼里就冒出泪花。
姚映疏瞥他一眼,“赶紧的,快生火,你不会连怎么生火都不会吧?”
“怎么可能!”
谭承烨噌地坐直身子,一脸不服输,“这么简单,我怎么可能不会?”
一刻钟后,被烟呛得直咳嗽的谭承烨被姚映疏赶出厨房,蹲在檐下一边抹眼泪,一边小声咒骂,“这么凶,我那死鬼老爹能看上你才怪了。”
“叽叽咕咕说什么呢?”
姚映疏从厨房门口路过,没好气吩咐,“还不快来替我淘米。”
谭承烨不满,“不去。”
“那……”姚映疏做了个手势,“就都是我的了。”
谭承烨咬牙站起,“除了这个,你还能拿什么威胁我?”
姚映疏耸肩,“当然是哪个最有效用哪个。别废话,赶紧做事。”
谭承烨不情不愿地使劲搓米。
一顿饭做得兵荒马乱,可等上桌吃饭时,谭承烨惊愕发现,姚映疏的手艺竟然格外不错。
他早就饿了,一言不发捧着饭碗,吃得堪称狼吞虎咽。
吃完,姚映疏将一桌残羹剩饭交给谭承烨处理,舒舒服服洗漱过后,躺在床上听着厨房里骂骂咧咧的动静,眉尾轻轻上扬。
小半个时辰后,才听谭承烨进了隔壁。
夜色渐深,万籁俱静。
屋里没点灯,唯有月色攀着窗户爬入室内。
下午睡得多了,姚映疏此刻分外清醒,躺着发呆。
好不容易酝酿些睡意,她闭上眼正要入睡,迷迷糊糊间,好似听见一点奇怪的动静。
“咔、咔……”
姚映疏霍地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