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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顾寒舟你究竟是谁(第1页)

送走了田恩瀚、苏大虎等人,勤政殿内重新空旷下来,只余烛火摇曳,将我与北堂少彦的身影长长投在冰冷的地砖上。浅殇已将父皇推至一旁暖阁休息,殿内只余我,与被我单独留下的户部尚书沈佳文。

这位掌管天下钱粮的臣子,此刻面色是掩饰不住的疲惫与沉重,眼下的青黑显示出连日操劳。

“沈大人,”我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格外清晰,“不必拘礼,坐下回话。”

“谢陛下。”沈佳文告罪后,才在锦凳上虚坐了半边。

我直视着他,问出了那个悬在心头、关乎国运的问题:“沈大人,户部掌天下度支,你据实以告——倘若,朕是说倘若,南幽之事并非虚惊,两国当真全面开战,以我大雍如今国库所储,不计损耗,全力支撑战事,能维持多久?”

沈佳文喉结滚动了一下,显然这个问题他心中早有盘算,只是答案并不令人轻松。他起身,深深一揖,才缓缓道:“回陛下,臣不敢有丝毫隐瞒。自陛下登基以来,推行新政,励精图治,然百业待兴,处处需钱。尤其近月,为筹建军需后勤所、改良军械、推广新粮种以固国本,加之惊鸿姑娘的商队虽以盐、酒、茶等物从四方换回不少生铁、战马等紧要物资,但此等交易,前期投入巨大,周转亦需时日,目前仍是出多进少。”

他顿了顿,抬眼觑了下我的神色,继续道:“户部银库与各仓廪府库的账目,臣日夜核验。若真到了举国血战、且再无大宗进项只出不进的地步……以最紧缩的算法,倾尽所有,最多……最多能支撑两年。两年之后,若无转机,国库必将空虚,粮秣、饷银、军械补充……恐难以为继。”

两年。

这个数字沉甸甸地压了下来。不算长,但也绝非瞬息即逝。战争是吞噬一切的巨兽,每一天都在燃烧海量的资源。两年,是底线,也是悬崖。

“两年……”我低声重复,指尖无意识地在紫檀木案上划过,“够了。”

沈佳文有些愕然地抬头。

“南幽,未必撑得了两年。”我看向堪舆图上那片区域,眼神冷冽,“朕所虑者,从来不止南幽一家。怕只怕……古汉与蜀国,趁火打劫,同时出手。那才是真正的危局。”

沈佳文闻言,脸色更白了几分,显然也想到了那种最坏的可能。“陛下圣虑周全,臣……臣必竭尽全力,统筹粮饷,挖掘财源,必不使前线将士有缺饷少粮之忧!”

“朕信你。下去吧,此事需绝对机密。”

“是,下官告退。”沈佳文再次深深行礼,退步出了大殿,背影带着千钧重担。

殿内重归寂静。我沉吟片刻,对守在外间的浅殇吩咐:“浅殇,你亲自去,秘密请陈慕渊进宫一趟。不要惊动任何人。”

“是。”

约莫一个时辰后,夜色已深,陈慕渊跟着浅殇,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勤政殿偏殿。她依旧是一身利落的装扮,只是眉眼间比上次见面时,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更深沉的冷硬。

“草民陈慕渊,参见陛下。”她行礼的姿态无可挑剔。

“免礼,看座。”我示意她坐下,浅殇奉上热茶后便退至殿外守护。

“深夜召你前来,是想问问,陈家如今情况如何?”我开门见山。

陈慕渊端起茶杯,却没有喝,只是用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杯壁,沉默了片刻,才道:“劳陛下挂心。陈家……已尽在掌握。”她的声音很平静,却透着一股血腥气,“家父,已被药彻底控制,神智昏沉,再难理事。主母受了刺激,已然疯癫,锁在深院。至于那些不服管束、或与旧日楚贼牵连过深的兄弟姐妹……”她抬起眼,目光清冷如寒潭,“都已‘病故’或‘意外身亡’。如今陈家上下,唯我之命是从。”

她说得轻描淡写,我却能想象那平静话语背后是怎样的雷霆手段、骨肉相残。一个女子,在家族巨变、自身亦受药人之苦的绝境中,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掌控全局。其心性之坚忍、手段之果决,甚至可以说是冷酷,令人心惊,也让我不得不重新评估她的价值与危险。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我缓缓道,听不出褒贬,“你能稳住陈家,已是大功一件。”

陈慕渊微微欠身:“为陛下分忧,为陈家寻一条生路,是草民本分。”

我话锋一转,提起了另一个名字:“朕近日查看边军将领名录,对镇守容城的夏侯仁将军,颇有留意。听闻,他与你们陈家,有些姻亲渊源?”

陈慕渊眼神微动,放下茶杯,答道:“陛下明察。夏侯将军的夫人,是臣女一位出了五服的堂姑母。算起来,夏侯将军确是臣女的姑父。不过,往来并不密切。”她顿了顿,主动问道,“陛下忽然问起夏侯将军,可是因为南境局势?”

“不错。”我并未隐瞒,“南幽恐有异动,容城当其冲。夏侯仁驻守多年,朕需要知道他是否绝对可靠。毕竟,他当年是楚仲桓一手提拔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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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慕渊嘴角勾起一抹极淡、近乎讥诮的弧度:“楚贼提拔的人多了,但真正念旧情的,恐怕没几个,尤其是在楚贼已成过街老鼠、自身前程攸关之时。”她向前倾了倾身,压低声音,话语却如刀锋般锐利,“陛下,臣女既能掌控陈家,自然也对这位姑父家中之事,略知一二。夏侯仁此人,对外宣称子嗣单薄,只有一幼女。但实际上……”

她迎着我询问的目光,一字一句道:“他还有一个儿子。是他早年与一外室所生,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避祸,此子自幼便寄养在臣女那位堂姑母的娘家——也就是我们陈家的一处偏远庄子里,改从母姓,外人只知是陈家远房旁支的孩子。”

我心中一震,这倒是个出乎意料的消息。

陈慕渊继续道,语气笃定:“此子如今已年满十四,是夏侯仁唯一的血脉传承,被他视若性命。夏侯仁虽受楚贼提拔,但此人更重家族血脉与自身权位。如今楚贼已倒,陛下坐拥大统,他岂会不知如何选择?只是缺一个足以让他死心塌地、甚至拼死效命的‘理由’。”

她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精光:“陛下,若将此子‘请’到安全之处,好生‘照料’,再将此消息,‘不经意’地让夏侯仁知晓……那么,一旦南幽真的生变,容城危急,为了他这唯一的儿子,夏侯仁也必定会拼死守城,甚至比忠于陛下您本人,更加卖力。”

殿内烛火啪地爆开一个灯花。我凝视着陈慕渊,她平静地回视,仿佛刚才提出的,并非是一个以稚子为质、挟制边将的冷酷计策,而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建议。

铁血手段掌控家族,又能精准拿捏人心软肋,洞察利益关窍。这个陈慕渊,比她表现出来的,或许还要危险,也更有用。

“铁器、战马、粮草,陈家如今能提供多少?”我换了话题,但态度已然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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