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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顾寒舟你究竟是谁(第2页)

陈慕渊心领神会,立刻报出几个数字,虽不算惊人,但以陈家目前状况,已是倾力而为。“只要陛下需要,草民可命人开辟秘密通道,绕过官方关卡,直接送至陛下指定的军中或后勤所。”

“好。”我点了点头,“夏侯仁之子之事,你亲自去办,务必隐秘稳妥。此事若成,朕记你一大功。”

“草民遵旨,定不负陛下所托。”陈慕渊起身,郑重行礼。她明白,这条充满血腥与算计的路,一旦踏上,便再无回头可能,但为了陈家存续,也为了她自己的野心与……或许还有一丝对当日宫中承诺的复杂信诺,她已决心将筹码,全部押在我的棋盘之上。

夜色更深,一场关乎边关存亡、以人心与血脉为棋子的无声博弈,已在这深宫之中悄然落子。而远在容城的夏侯仁,尚不知自己命运中最重要的那块拼图,已被悄然挪动。

月色被厚重的宫墙与层层殿宇隔绝,只余下廊下间隔悬挂的气死风灯,在夜风中投出摇晃不定、略显孤寂的光晕。我摒退了大部分随从,只带着浅殇与两名贴身内侍,穿过寂静无声的宫道,来到一处平日用以收藏典籍的偏殿。

此刻,殿外情形与往日截然不同。黄泉亲自率队,数十名身着玄色劲装、腰佩长刀的百官监察司精锐,如标枪般肃立于殿门四周与回廊暗影之中,气息沉凝,目光如电,将此地守得如铁桶一般,连只蚊蝇飞过恐怕都会引来数道警惕的视线。见我到来,黄泉立刻上前,单膝触地,甲叶轻响:“陛下。”

“起来吧,里面如何?”我略一抬手。

“一切如常,诸位大人仍在秉烛阅卷,未出殿门一步。”黄泉起身,声音平淡无波,侧身亲自为我推开沉重的殿门。

一股混合着陈年墨香、新纸气息以及淡淡灯油味的暖流扑面而来。我迈步入内,浅殇无声跟上,殿门在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外界所有声响。

内室极为宽敞,原本陈列的书架被暂时移开,数十张长案拼成数排,上面堆满了墨迹各异的试卷。十几位被精心挑选出来、以老丞相龚擎为的重臣与翰林院饱学宿儒,正分散坐在案后,就着明亮的烛火,仔细审阅。殿内极静,只闻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偶尔有老者因目力不济而凑近灯火的窸窣,以及难以抑制的、低低的咳嗽。

烛光将诸位老臣伏案的身影拉长投在墙壁上,宛如一幅静默的“勤政阅卷图”。有人眉头紧锁,对着试卷连连摇头,显然对其中观点不敢苟同或觉文理不通;有人则不时抚须,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甚至嘴角微扬,大约是看到了精彩绝伦的策论。

我的目光落在主位上的老丞相身上。他背脊挺得笔直,花白的头颅低垂,手中一份试卷已看了许久,枯瘦的手指偶尔在某个字句下轻轻一点,然后又陷入长久的沉思。

我放轻脚步,走到他身侧。许是过于专注,他竟未立刻察觉,直到我的影子落在了他的卷面上。他这才恍然抬头,见是我,忙要起身行礼。

“老丞相不必多礼。”我按住他的肩膀,目光落在他面前那份墨迹尤新的试卷上,“可是看到了什么棘手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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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擎摇了摇头,昏黄的烛光映着他睿智而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没有困扰,反而有种现璞玉般的慎重与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叹。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手中那份厚厚的试卷,双手捧起,递到我面前。

“陛下,老臣阅卷数十载,自前朝至本朝,经手士子策论无数,然如此卷者……”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恰当的词汇,“实属罕见,令人……震动。”

我接过试卷,入手便觉分量不同。通常考生择其三题作答,试卷厚度有限,而手中这份,明显出了许多。我快翻阅,果然,六道策问题目之下,竟密密麻麻写满了工整而颇具风骨的小楷,无一遗漏,全部答完!仅此一点,所需的不仅是卓绝的才思与渊博的学识,更要有惊人的毅力与体力,在有限的时辰内,完成旁人两三倍的工作量。

但这并非老丞相所说的“震动”所在。我收敛心神,就着最近的烛火,开始细看其中的内容。

先是第一问,评价大雍与官场建议。此子并未一味歌功颂德,亦非泛泛指责,而是以冷静乃至近乎冷酷的笔触,剖析新朝初立表象下的积弊与隐忧,指出官员新旧交替间的青黄不接与某些“新政”推行过于急切可能引的民间反弹,建议“汰庸留能、循序渐进、重实绩而轻虚名”,其观察之敏锐,与我和老丞相私下忧心之处,竟有七八分吻合。

再看第二问,名声与民生。他没有陷入孰轻孰重的简单辩论,而是直言“名者,民之心声所聚;生者,民之存续所系。无民生则名声如沙上筑塔,徒具虚形;顾名声而轻民生,则如竭泽而渔,终失其本。”主张“官之名声,当于为民办实事、解实难中自然树立”,深得“民为邦本”之要义。

第三问百业建议,他提出的鼓励民间匠作改良、规范市舶司以利海贸、于边地试行“军屯商营”等具体方略,虽细节尚显粗疏,但思路开阔,且与惊鸿商队正在尝试或我心中模糊构想的某些方向,隐隐呼应。

第四问男女平等,他并未激烈抨击礼教,亦未全然维护旧制,而是从“才德任用”出,引经据典,论证女子若有才学德行,于家于国皆可有为,建议可先从允许官宦、书香门第女子入学读书、参与某些不涉军政的文书编纂做起,逐步开风气之先。这份谨慎中的突破,恰恰是我目前所能推动、且正在思量的限度。

第五问边关军事与第六问四国关系,他更是展现了越年龄与地域的全局视野。对蜀国收留楚贼,警示需防其“借复仇之名行扩张之实”;甚至对看似遥远的古汉与沙国,也有基于商路往来信息的独到判断。其中关于“南幽政局不稳,大祭司势大于皇权,边境不可松懈”的论断……

我一页页翻过,越看心中越是惊涛骇浪。这哪里是一个边陲寒门学子的答卷?这分明像是一个潜伏朝堂多年、深谙政局隐秘、又与我治国理念高度契合的谋士,借科举之机,将胸中丘壑尽数倾泻于纸!

更让我脊背微凉的是,其中诸多观点,尤其是那些关于新政推行尺度、边患隐忧、乃至对女子出路的看法,有许多是我仅在极私密的场合,与龚擎等寥寥数位绝对心腹重臣探讨时,才流露过的思绪!此人竟能通过公开的题目与有限的时政信息,推演、捕捉到如此深度?

我缓缓合上试卷,指尖竟有些微的凉意。抬头看向龚擎,他亦正目光炯炯地看着我,显然明白我心中所感。

“此子……籍贯何处?试卷编号多少?”我的声音压得极低,以免惊动其他仍在专注阅卷的大臣。

龚擎早已备好旁边的记录册,低声道:“回陛下,试卷编号‘甲子柒’。据誊录官对应名册,考生名‘顾寒舟’,籍贯……燕州龙门县。”

燕州龙门县?那是大雍极北的苦寒边地,与古汉接壤,常年受风沙与游牧侵扰之苦,文风向来不盛。竟能出此等人物?

“其家世可查清了?”

“已初步查过,确是寒门,祖上三代皆无功名,父母早亡,由族中寡嫂抚养长大,自幼聪颖,于县学读书,后游学四方。履历看似……并无特别。”龚擎回答,眼中也带着同样的疑惑与审视。

没有特别,或许就是最大的特别。一个边地寒门,无显赫师承,无家族余荫,仅凭游学与自学,便能对天下大势、朝堂隐秘有如此洞见?甚至其思想脉络,与我这般巧合地同频?

是真正的天纵奇才,误打误撞?还是……背后另有高人指点,甚至其本身,就是某个隐藏势力投下的一枚棋子,意图以这种方式进入我的视野?

殿内烛火通明,映着满桌的试卷与诸位老臣认真的面容,一片为国选材的肃穆景象。而我手中这份滚烫的试卷,却像突然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的不仅是得才的惊喜,更有深不见底的疑虑与寒意。

顾寒舟……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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