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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想睡个好觉（第8页）

两人就到这里吧。方序想。

“我先走了，晚上还有事情。”

她转过身，想离开。

但被人拉住，微凉的指尖搭在腕骨处，微微用力，没让她真的走了。

这时候，裴云辞也已经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相比刚才，她的心情好转不少，也多了些耐心。

方序顿在原地，没有转身。

裴云辞换了方向，走到她眼前慢声道：“我没有想和你解除协议。”

方序还有些怔愣：“那是……”

除了解除协议，还有其他的可能吗？

裴云辞道：“打电话的时候，听到地铁播报声，知道你已经到学校了。不想让你多跑一趟，我就过来了。”

“只有……这些？”

“不然呢？”

後知後觉，方序才知道自己彻底误会了。

现在，不仅她的眼眶红，脸和脖子也是红的。

“抱歉……”方序头垂的很低。

若是地上有缝，估计她现在已经钻进去了。

裴云辞看着她，道：“擡头。”

方序听话的擡头。

现在，裴云辞倒是找回些女孩往常的模样。

和刚才气人的样子完全不同。

裴云辞：“我们聊聊前几天的事情？”

这也是她过来的目的。

方序指尖动了动，垂眸道：“抱歉。”

“没有其他要说的话了？”裴云辞问。

方序张了张嘴，内心仍然是纠结的，不知道这些话要不要说。

裴云辞：“那我先说。”

“我调查过你的家庭情况，也知道你在做兼职，所以想先把酬金给你。但每个人和每个人的经历是不同的，想法也是不同的，无形之中可能伤害到你了，抱歉。”

她本以为不会说出道歉的话，但还是说了。

不管怎麽样，是自己没有遵守约定。

方序摇摇头，眼泪也彻底忍不住：“你……你不用道歉……”

说话的时候，声音里都是哭腔。

裴云辞把纸巾递给她：“擦擦，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难过的时候，被人安慰，只会哭的更惨。方序的眼泪擦掉，便又流了下来。

眼睛通红，眼镜上面都有了些雾气。

裴云辞：“……别哭了。”

她没安慰过人，只能想出这三个字。

方序听话点头，把眼泪擦干，慢慢道：“我只是想说，你不用道歉的，这件事我也有问题。”

“我母亲车祸去世的时候，有很多人来我们家，他们都说想帮忙，想给我和妹妹点钱，让我们过的好一点。哪怕母亲不在了，也不会被其他人欺负。”

“我当时特别感激他们。但是後来才知道，亲戚给钱，是想找机会要我们住的房子。记者给钱，是想要比其他媒体提前获得一手消息和独家采访。一些平台想要捐钱，是他们也可以获得提成。”

这些同情和怜悯中，夹杂着各式各样的利益，让方序习惯性拒绝。

方序看着眼前的人，努力弯了弯唇角：“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真的有点害怕。”

裴云辞默了片刻，轻声道：“不想笑就别笑了。”

方序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她眼眸微动，道：“这些事我没有和妹妹说过。”

在心里藏得时间很长，今天便成了突破口，让她尽数说了出来。

“谢谢你能听我说完。”方序道。

裴云辞嗯了声，“心情好些了吗？”

方序点头：“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