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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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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

从那一天起，她再也没有挑剔过我。看我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我知道，我不是那个真正的林若薇。我骗了他们。

这份来之不易的安稳和温暖，像是偷来的一样，让我心里惶惶不安。

终于，在一个夜晚，等沈昭远回来之后，我鼓起了我生平所有的勇气。

“沈大人，”我低垂着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我……我有一件事，要同你说。”

他放下手中的书卷，目光温和地看着我：“嗯，你说。”

“我……我不是林若薇。”我的声音都在发抖，“我叫苏念念。我上错了船，也嫁错了人。对不起，我骗了你。”

我说完，便闭上眼睛，准备迎接他雷霆般的怒火。

他把我赶出府去，或是将我送交官府，都是我罪有应得。

然而，屋子里却是一片寂静。

过了许久许久，我才听到他平静无波的声音。

“我知道。”

我猛地抬起头，满眼震惊地看着他。

他凝视着我，目光深邃如海：“从你下船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你不是林若薇。林家千金的画像，我看过。而且……”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笑意，“林家也教不出你这样，会连夜给夫君缝补衣裳的女儿。”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像断了线的珠子。

“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不揭穿你？”他替我说了下去，声音里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苏念念，你非自愿，我也非自愿。这场婚事，于你我而言，本就是一场身不由己的交易。既然错了，那便将错就错吧。”

他站起身，走到我的面前，用指腹轻轻拭去我脸上的泪痕。他的指尖有些凉，动作却无比温柔。

“你若不想留下，我随时可以派人送你回上京。你若想留下……这沈夫人的位置，就永远是你的。”

我的心，在那一刻，跳得前所未有的快。

我看着他，这个只认识了短短数月，却给了我从未有过的尊重和安宁的男人。

我点了点头，又慌乱地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纠结与茫然，没有逼我。

“不急，慢慢想。”他说，“夜深了，去睡吧。”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睡得那般安稳。

我心里那块沉甸甸的、偷来的石头，好像被他亲手搬开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兰州城里出了一件事。

城南开油坊的钱掌柜，他的妻子突然暴毙。钱掌柜一口咬定是得了急病，不治身亡。

但死者的娘家人不信，跑到府衙门口击鼓鸣冤，状告钱掌柜谋财害命，是用砒霜毒死了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