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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0章 计划救汉库克（第1页）

酒喝得很快，尤其是在沈青的带动和挑衅下。夏姆洛克本不想多喝，但不知是即将到来的离别，是这些天压抑的情绪，还是这酒实在醇美，他也跟着一口接一口。

酒精逐渐侵蚀了理智的堤坝，身体热，视线有些朦胧，一直紧绷的神经也奇异地松弛下来。

沈青喝得比他还多，脸颊红扑扑的，眼神开始飘忽，话也变得多了起来，颠三倒四。

“喂，臭克斯……”她忽然凑近，带着浓重酒气的呼吸几乎喷到夏姆洛克脸上，大着舌头说，“你……你真的要回去啊？那个冷冰冰的、到处都是石头和假笑的地方？没意思……跟我走吧！”

她抓住他的胳膊，力道不小，眼神努力想聚焦，却显得更迷糊了：“我把你藏起来！真的！我、我很厉害的！我有个好地方，谁都找不到！伊姆也不行！我们想办法……想办法把那个什么……控制，解决掉！嗯！我能做到！真的！你信我！”

她越说越激动，另一只手也挥动着，差点打翻酒罐。

夏姆洛克被她抓得生疼，酒意也上了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因为醉酒和激动而格外生动的脸，听着她那些语无伦次却异常执着的“醉话”，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又酸又胀。一种陌生的、滚烫的情绪在胸腔里冲撞，几乎要冲破喉咙。

“我……”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

“未来！”沈青打断他，另一只手用力拍着自己的胸脯，虽然没什么料，却拍得砰砰响，一脸“我可靠”的表情，“未来你要是遇到我……就知道了！我——厉害的！比伊姆厉害！比所有人都厉害！所以，别怕！跟我走！”

她说着，脑袋开始一点一点，似乎酒精终于彻底击垮了她，身体也歪歪斜斜地靠了过来，最后眼睛一闭，竟然就这么抓着他的胳膊，靠在他肩膀上，嘟囔着“藏起来……解决掉……”之类的梦话，沉沉睡去。

夏姆洛克浑身僵硬。少女带着果酒甜香和一丝冷冽气息的身体靠在他肩头，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颈侧，红扑扑的脸颊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肩膀，寻找着更舒适的姿势。

他低头，就能看到她毫无防备的睡颜，长睫在眼睑下投出小小的扇形阴影，嘴唇微微嘟着，褪去了所有尖锐和戏谑，像个单纯疲惫的孩子。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夕阳最后一缕余晖消失在海平面下，夜幕降临，星辰渐次亮起。海风带着凉意吹来，吹动两人的丝。

他静静地看了她很久。月光代替了夕阳，温柔地洒在她脸上。鬼使神差地，他慢慢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向着她近在咫尺的脸颊靠近。

他能闻到她间极淡的香气，混合着果酒甜味。能看清她脸颊上细小的绒毛。能感觉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血液奔流的声音在耳膜鼓噪。

越来越近。近到能感受到她肌肤散的温热。

就在他的唇几乎要触碰到她脸颊的前一瞬——

他猛地停住！像是被无形的电流击中，身体骤然向后弹开，拉开了距离。

他剧烈地喘息着，仿佛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杀。额角渗出冷汗，在月光下闪闪亮。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后怕、挣扎，和深沉的痛楚。

他看着她依旧沉睡的脸，缓缓抬手，用力按住了自己狂跳不止的胸口，也按住了挂在胸前衣内、那枚已经沾染了他体温、微微烫的红玉吊坠。

“本就是……两条路的人。”他低声自语，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斩断什么的决绝，和一丝几不可闻的颤抖，“希望未来……不要是敌人。”

因为如果再见，那时他或许早已成为伊姆大人手中最完美、最无情的利刃。或许会站在她的对立面，或许会……亲手执行抹杀她的命令。

那画面，只是想象，就让他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和……窒息般的闷痛。

他将沈青轻轻放倒在铺着他外套的平坦岩石上，仔细替她拉好衣服，挡住夜风。然后，他站起身，走到平台边缘，面对着漆黑的大海和远方红土大陆的阴影，一动不动，如同一尊沉默的礁石，等待着注定到来的分别。

后半夜，香克斯来了。

他驾着一艘轻快的小艇，如同夜海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靠岸。跃上平台，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岩石上盖着外套熟睡的沈青，以及旁边背对着他、站得笔直的兄长。

“噗——”未来的四皇，此刻还带着少年跳脱的红小子，忍不住低笑出声，尽管眼底带着对兄长任务的担忧，但还是忍不住调侃，“哇哦，哥哥，真没想到，你这样的人……居然也会带女孩子？还照顾得挺周到嘛。”他指了指沈青身上那件明显属于夏姆洛克的外套。

夏姆洛克转过身，脸上早已恢复了惯有的冰冷和平静，只有眼底深处残留的一丝疲惫泄露了他的情绪。他没有理会弟弟的调侃，言简意赅地将风车村生的事，以及沈青“香克斯女朋友”这个身份掩护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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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回去之后，如果有人问起，或者玛琪诺她们提起来，你就说……女朋友死了，或者跟别人跑了，随你编。总之，处理好，别露馅。”夏姆洛克最后交代，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香克斯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认真点头：“明白了，哥。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他目光又转向沉睡的沈青，摸了摸下巴，“不过……这姑娘到底什么来头？能让哥哥你都觉得‘难缠’？”

夏姆洛克没有回答，只是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别多问。也少接触。她很……危险。也很麻烦。”最后四个字，他说得有些咬牙切齿，却又带着一丝复杂难明。

香克斯耸耸肩，表示知道了。兄弟俩走到平台另一侧，低声交谈了许久，主要是关于橡胶果实情报的交接，以及后续的安排。

夏姆洛克选择返回圣地，继续他作为“刃”的使命。而香克斯，将带着这份用巨大代价换来的情报，正式开启他作为海贼的冒险，去寻找、守护那颗被赋予了特殊意义的果实，也去寻找属于自己的、自由的大海。

这是他们兄弟各自的选择，也是早已注定的分岔路。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夏姆洛克最后看了一眼仍在熟睡的沈青，对香克斯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岸边，登上了神之骑士团派来接应的一艘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快船。快船悄无声息地滑入黑暗，朝着红土大陆的方向驶去，很快消失不见。

香克斯站在岸边，看着兄长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看岩石上沉睡的姑娘，挠了挠他那头醒目的红，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担忧、好奇和跃跃欲试的笑容。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啊，这片大海。”

沈青是被熟悉的、深入骨髓的疼痛唤醒的。

头疼得像要裂开，那是宿醉和神魂反噬的双重折磨。身体每一处关节都在酸痛，灵魂也像是被放在文火上慢慢炙烤，传来绵长而尖锐的痛楚。

她皱着眉，呻吟一声，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环顾四周，是在自己船舱的床上。身上盖着柔软的被子，旁边小桌上还放着一杯清水。

记忆有些模糊，只记得和夏姆洛克喝酒，看落日，然后……好像说了很多话？具体说了什么，记不清了。只记得最后自己好像醉倒了。

她甩了甩昏沉的脑袋，掀开被子下床。脚步有些虚浮，走到桌边端起那杯水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让她稍微清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