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闪躲,没有辩解,只是静静站着,像一座被风暴侵蚀却永不倒塌的碑。
“我给你嘴巴,”谢无虞嗓音低哑,一字一句如冰锥刺骨,“是让你惹祸的?”
厉渊缓缓低头,喉结滚动,嗓音沙哑:“对不起。”
三个字落下,轻如尘埃。
可那双漆黑的眼底,却有一丝极淡的痛意,一闪而逝。
不是委屈,不是怨恨。
而是…他明明拼尽全力守护的人,竟也选择了怀疑他。
夜风穿堂,吹乱了他的额,露出了脖子上的铭牌,那是他甘愿佩戴的枷锁。
可此刻,这枷锁似乎开始烫。
谢无虞久久未语,最终拂袖转身:“回府。”
车队驶离会展中心时,天边已有微白,晨雾如纱,缠绕着城市边缘的山脊线。
半山之上,一栋轮廓模糊的欧式别墅隐匿林间,铁门无声开启,如同巨兽张口,吞下了归巢的车辆。
车内一片死寂。
厉渊坐在后排角落,沉默擦拭指节上的血,布巾擦过裂口时传来轻微刺痛,血腥味在封闭空间里悄然弥漫。
镜面车窗映出他半张脸,冷硬如铁,唯有眼底深处,藏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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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座,阿九低声汇报:“偏厅监控中断二十四分钟,储物间无死角摄像头恰好故障。女仆情绪激动,已送医验伤。目前舆论全部指向厉渊。”
谢无虞闭着眼,指尖轻轻摩挲唇角,似在回味那一巴掌的力道。
良久,他睁开眼,眸色幽深如渊。
“查。”
一个字,冰冷如刃。
阿九点头,目光扫过后视镜中厉渊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而此时,别馆某间密室里,沈骁掐灭烟头,盯着电脑屏幕上循环播放的虚假监控片段,嘴角缓缓扬起。
“狗再忠,也怕主人不要它。”铁门在身后轰然闭合,沉闷的回响在狭小空间里反复撞击,像一记记钝器敲打在耳膜上。
东院监室。
谢无虞站在门外,背对着走廊尽头幽暗的光源,身影被拉得极长,几乎吞噬了整条通道。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里面细微的动静,皮带扣落地的声音、衣料摩擦地面的轻响、还有那压抑到极致的呼吸…缓慢、克制,却藏着野兽般的忍耐力。
“我要你知道,哪怕被人冤枉,你也只能在我面前低头。”
白日里那句话仍悬在空气中,冷得如同冰刃穿心。
他在等什么?
等一声辩解?
等一句质问?
可厉渊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
甚至连脚步声都未曾移动半分。
仿佛这禁闭不是惩罚,而是归宿。
阿九的调查来得很快。
沈骁调换了主控线路,利用维修时段植入假信号,临时工是三天前雇来的外勤,身份查无实据,当晚便已失踪。
而女仆的证词虽情绪激动,但身体并无实质性侵犯痕迹,脖颈红痕经法医鉴定为指甲刮擦所致,方向却是自下而上…更像是挣扎中的自伤。
真相清晰如刀刻。
可谢无虞没有动怒,也没有召见沈骁。
他只是将报告揉成一团,扔进壁炉,看它在火焰中蜷缩、焦黑、化为灰烬。
他知道这是试探,一场由家族内部掀起的风暴前奏。
但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当整个世界都在指控厉渊时,他自己那一瞬的迟疑。
那一巴掌,打得不只是厉渊的脸,也是他对自己失控情绪的宣泄。
他无法容忍有人玷污他的所有物,更无法容忍自己竟会因外界流言,对那个本该绝对信任的人,产生一丝动摇。
所以必须关起来。
必须让他跪下去。
必须让两个人都记住…在这座笼子里,只允许一种声音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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