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烂得更深,最后连骨头都烂掉。
我趴下身子。
手伸进床底,摸索了一会儿。
指尖触到了那个冰凉的木匣。
触手处,是一层厚厚的灰尘,还有几根黏糊糊的蛛丝。
我没有嫌弃,用力将它拖了出来。
“滋啦——”
木匣摩擦地面,出一声钝响。
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把它放在膝盖上。
用袖子随意擦了擦上面的灰。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梨花木匣子,并不名贵。
可这里面装的,却是凌微这辈子最值钱的东西。
也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我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里弥漫着陈旧的尘土味。
我伸手,扣住了锁扣。
那一瞬间,指尖有些微微的颤抖。
心跳似乎快了一拍。
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凌微啊凌微,你还在期待什么?
期待打开盒子,里面会飞出一只青鸟,告诉你一切都是误会?
期待那里面藏着苏世安的苦衷?
别傻了。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苦衷。
不过是“不爱”二字罢了。
“啪嗒。”
锁扣开了。
我掀开了盖子。
但我没有看。
我甚至闭上了眼睛,把头扭向了一边。
我不敢看。
我怕看见那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笺,怕看见那上面熟悉的字迹写着“安好勿念”。
怕看见那片夹在书页里的红枫叶。
怕看见那只银哨。
更怕看见……
那块羊脂白玉佩。
我只是凭借着记忆和手感,把手伸进匣子里。
手指触碰到那些东西的时候,像是在触碰烧红的烙铁。
烫得我心里一缩。
我没有迟疑,抓起那堆东西,连同那个木匣子,一起用一块早就准备好的旧布包了起来。
那是一块灰扑扑的粗布,原本是用来擦桌子的。
正好。
用来包这些垃圾,再合适不过。
我包得很紧,打了一个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