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下一秒,沈完令的红缨枪已经点到了他的吼间,他不由得一颤。
“莫要偷懒。”
季临哀嚎:“还练?!”
“三十遍‘无住式’。”沈完令把红缨枪扔给他,“练不完没早饭。”
季临手忙脚乱地接住枪,差点被带得栽倒。这杆枪杆入手比上次冰凉,他又想起了那天被枪带动身体的场景。
“侯爷,这枪是不是会自己动……”
“专心。”沈完令已经走到石凳边,翻开本兵书,“手腕放松,腰背挺直。”
季临硬着头皮摆开架势。他学着沈完令的样子闭眼深呼吸,试图放空思绪。奇怪的是,枪杆似乎有自己的意识,引导着他的动作。
第一式刺出时,他忽然感觉手臂一麻,像是被微弱电流击中,脑海中又闪过几个陌生画面,血月丶断旗丶狼嚎丶秃鹫丶满身是血的沈完令……
“啊!”季临脚下一绊,整个人向前扑去,整杆枪都飞了出去。
沈完令闪身上前,单手接住枪杆,另一手抓住了他的衣领。
沈完令皱眉:这个青禾已经弱成这个样子了吗?那後面的计划还能进行吗?
季临瘫坐在地,大口喘气,几乎可以说是五雷轰顶!刚才那一瞬,他分明感受到枪杆传来的脉动与自己的心跳同步了。
“侯爷,这枪是不是会……”
“嗯?”
“这枪会不会是活的?”
沈完令:?
季临一看她神色,就知道自己又犯傻了。虽然这位侯爷的表情和往常没多大的差别,但是他就是看出了不同,对方一定觉得他抽风了。
“嘘。”沈完令突然按住他的肩膀。院墙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像是有很多人正在包围这里。
福伯的烟袋在青石板上敲出三长两短,又是警报。
“断指令?”季临压低声音。
沈完令摇头:“漕帮的人。那夜我们探查慈恩寺,打草惊蛇了。”
这时,有人大喝道:“何方鼠辈?为何不敢露面?”正是那短打男子的声音。
“哈哈!久仰李大侠风采,今日冒昧打扰,不知能否请李大侠还有府里的人去漕帮一叙?”
福伯哼了一声,不知什麽时候,已经来到了来者身後,简直如鬼魅一般!
来者是个刀疤脸,见势不妙,转身要逃。福伯的烟袋一擡,“咚”地敲在他後脑勺。刀疤脸两眼一翻,栽倒在地。
“老喽。”福伯慢悠悠地飘进来,捡起烟袋,“当年这一下能敲碎狼头。”
季临肃然起敬。
短打男子已经拎起昏迷的刀疤脸,冲沈完令一拱手,跳了出去。
“侯爷,这……为什麽要擡走他?不是应该揍一顿吗?或者挂树上?要不挂梁下也行。再不济,能换赏银不?”季临眼巴巴地望着一家之主。
沈完令:……
福伯:……
回过神的福伯轻咳一声:“侯爷丶姑爷,老朽去做饭。”
沈完令恢复如初:“他还有用,我们也要去漕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