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恒尘仙尊不高兴了
暮色渐沉,小镇灯火通明。
衆弟子围坐在客栈大堂,酒过三巡,不知是谁先提了一句。
“这儿不远处新开了花楼,我们均以及冠不如见识见识?”
唐流殇挤眉弄眼,指尖敲着酒盏,“反正明日才回山,错过岂不可惜?”
“小师叔还没呢,而且我们是修仙的人,理应清心寡欲,怎麽能去那种风花雪月的地方。”
李资成急急否决,想打消唐流殇危险的提议。
不过好奇的人颇多。
几个年轻弟子顿时哄笑起来,有人推搡着附和:“修仙之人,总得见识人间百态!”
“小师叔你不想去看一看吗?机会只此一次,後面下山可就不容易了。”
唐流殇扔了一颗花生,砸向看似心不在焉的人。
图枭倚在窗边,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另一只手轻易接过投掷过来的花生。
“小师叔,你说句话,别如此高冷好不好?就跟我们一起见识了吧。”
唐流殇自然的凑过来,坐下,凑到他耳边低声:“我会保护小师叔的,不让姑娘们吃了你。”
一旁的李资成要挡着,险些被人忽略直接坐到身上了。
图枭离远了一些,酒气混着熏香扑面而来,“恒尘仙尊修的乃是无情道,日後小师叔恐怕是继承衣钵,也是选择此道,日後闭关清修几十年,哪还有机会?”
唐流殇压低声音,促狭一笑,“难不成……怕道心动摇?”
“恒尘仙尊不高兴了?”
这个人好烦,他在回想师尊的样子,三年未见,都有些模糊了。
刚刚他们的对话图枭并不是没听到,只是现在有一件事情不确定,还不能行差踏错,万一被师尊知道,可就完了。
不过花楼还真蛮吸引人,他去过现代的酒吧,里面灯红柳绿,酒醉金迷,作风大胆,里面的人形形色色,啃做一团的司空见惯。
古代的酒吧,应该更文艺点吧。
听歌赏舞看到不会怎麽样吧。
图枭擡眸,窗外灯火映在他眼底,明明灭灭。半晌,他搁下茶盏,淡淡道:“有什麽不高兴的,不就是一个花楼。”
花楼内,金粉浮香。
朱红纱幔低垂,舞姬赤足踏过织金地毯,腕间银铃随乐声叮咚作响。
穿的清凉一夏,不比他看的擦边少。
二楼雅座里,衆弟子已喝得面颊泛红,有人搂着歌姬调笑,有人掷骰赌酒,喧闹声混着脂粉香,熏得人头晕眼花。
唐流殇揽着图枭的肩,指向台上:“瞧见没?那位就是花魁的腰是出了名的好,看着就软名为‘玉腰奴’,听说一舞倾城价值千金!”
“唐师弟家财万贯的,该不是要一饱眼福了。”
“那当然了,我们唐门除了暗器,最不缺的就是金子。”
图枭没在应声,目光却落在角落的白衣琴师身上。那人低眉抚弦,十指如雪,一段清冷琴音破开满堂浮艳,似寒泉淌过烈火。
“那是清倌人,只卖艺的。”唐流殇撇嘴,“没意思。”
图枭忽然起身。
“哎?小师叔?”唐流殇愕然,要去拦着。
“透口气。”
图枭提前动作,扼住要起身的唐流殇,腰间的白玉坠泠然一响。
他踏出醉仙楼时,夜风卷着残红扑面,远处山影如墨,天边一弯冷月,似他看的见摸不着的师尊。
一股透着诡异的风哗然掠过他,吹进图枭身後的花楼里。
他的拜师礼!腰间一空,果然没了。
图枭指尖的追魂诀尚未散去,幽蓝灵光如丝线般延伸至三楼尽头。
他推门而入,浓郁暖香扑面,却骤然僵住。
雕花大床上,刚才的白衣琴师被一个玄服男人按在身下,墨发凌乱铺散,素来清冷的面容染上潮红,两人相连之所绯靡不堪。
春光无限好,正是不凑巧…
“谁?!”
男人猛地回头,眼底闪过阴鸷。
琴师喘息着擡眸,与图枭四目相对。
“……抱歉。”
图枭有些许尴尬,全然忘了他是占理的人。
“床上的白玉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