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日将自己关在府中。
我递过无数次帖子,可裴永安仍是避而不见。
最后一次,我递上了一纸婚书。
“裴永安,我愿摒弃姓氏嫁你为妇,日后我们隐居乡野。”
可我等啊等。
仍是没等来裴永安的回信。
只等来一纸被撕碎的婚书。
再接着,我等到了公主选定驸马为裴氏九郎的消息。
本身子有疾之人是不能为驸马的。
听闻是公主自愿舍弃皇姓求来的恩典。
可陛下自幼宠溺公主,纵是她喜欢,那便违一次祖宗先律又如何?
他不怕被天下人诟病,他只要他的女儿一生欢喜。
裴永安大婚那日。
我去了。
他推着轮椅穿着红色衣袍,瞳子里再无半分的意气风发。
我哽咽问他:“裴永安,曾经分明是你视我为珍宝,为何如今又要弃我如敝履?”
他冷声回我。
“应小姐,裴家的门楣我撑不起来,也实在无福娶你应家小姐。”
我步步逼近,双手撑在他的轮椅上紧紧凝着他的眸。
“是无福还是不敢?”
裴永安沉默了。
他没回我。
我苦笑一瞬,眼里淌下了泪。
十几年他待我的好,我都视若不见。
如今……如今我终于鼓足勇气走向他。
他却只一句:“无福娶你。”
可裴永安。
我不识情爱,唯独一次动心是因为你。
可裴永安。
我这半生受尽世家规矩桎梏,是天下闺秀典范,唯一一次逾矩是去西北寻你。
唯一一次违抗父命是愿舍弃姓氏,嫁你为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