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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酸(第3页)

早课的铃声响起来时,四人踩着满地金黄往教学楼跑。

落叶被踩得咯吱响,像首不成调的歌。姜皖皖跑在最後,回头望了眼那棵银杏树,阳光穿过枝叶,在树干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极了唐驰以前总爱对她眨的眼睛。

设计原理课上,老师展示了一组秋景主题的设计稿,其中有幅用银杏叶脉络做的连衣裙,银线绣的叶脉在灯光下流转,像藏了片星空。

“灵感来源于自然的韧性,”老师指着稿子说,“你们看,落叶不是结束,是把养分还给土壤,等来年再抽出新绿。”

姜皖皖的笔尖在笔记本上停顿了一下,画下片小小的银杏叶,在旁边写了行字:“韧性。”

……

傍晚的霞光透过银杏叶的缝隙,在地面织出一张摇晃的金网。

姜皖皖抱着刚洗好的画具,踩着满地碎金往宿舍走,帆布鞋碾过枯叶,发出细碎的咯吱声——这声音总让她想起唐驰的笑声,也是这样,清清脆脆的,带着点少年气的莽撞。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时,她以为是苏眠催她去吃晚饭,掏出来的手指顿在半空。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像团突然燃起的火,烫得她指尖发麻——唐驰。

三个月了,这个名字终于不再是沉默的符号。

她站在银杏树下,指尖反复摩挲着那个号码,直到震动快要停了,才深吸一口气划开接听键。

风正好穿过枝叶,把她的声音吹得发飘:“喂?”

电话那头很安静,只有隐约的电流声,像隔着条看不见的河。

过了很久,才传来他的声音,比记忆里沉了些,带着点她从未听过的滞涩:“皖皖。”

“嗯,是我。”她攥紧画具袋的带子,帆布边缘勒得掌心发疼,却觉得这样才能稳住声音里的颤,“你……还好吗?”

又是一阵沉默。她能想象他此刻的样子,大概是低着头,指尖无意识地蹭着手机壳——以前他紧张时总这样。

“我很好。”他突然说,声音轻得像片要落的叶子,“皖皖,我们……分手吧。”

“嗡”的一声,姜皖皖觉得耳朵里像钻进了只蝉,所有声音都模糊了。她盯着脚尖前那片卷边的银杏叶,明明是暖黄的,却看得眼睛发疼。

“你说什麽?”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像被风扯着的线。

“我说,分手吧。”他重复了一遍,每个字都咬得很轻,却像冰锥一样扎进耳朵。

“为什麽?”她追问,喉咙突然哽住,他说的话全堵在胸口,闷得发疼。

“没有为什麽,就这样吧,皖皖,你值得更好的。”唐驰平静的说道。

“更好的?”姜皖皖笑了,眼泪却跟着掉下来,砸在画具袋上,晕开一小片深色,“唐驰,你记不记得你说过的那些话,你说要陪我过每一年的生日,要陪我看C城每年的烟花秀,说要拿M国的枫叶换我的银杏叶,还有……”

唐驰没等姜皖皖把话说完就打断了,“皖皖,”唐驰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像被秋雨洗过的石头,硬邦邦的,“那些话,都是以前的了。

姜皖皖握着手机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画具袋里的铅笔硌得肋骨生疼。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堵着团滚烫的棉絮,那些没说完的话——“还有你说你喜欢我”“还有你说我最好看。”——全被这一句“以前的”砸得粉碎。

“以前的?”她重复着这三个字,声音抖得像风中的银杏叶,“唐驰,你告诉我,什麽是以前的?是你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是我信这些话的时候?”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轻得像错觉。然後是他更冷的声音,像在切割什麽:“是我变了,皖皖。”

姜皖皖突然笑出声,眼泪却汹涌得更厉害,砸在画具袋上的声音清晰可闻,“你变了?三个月前你走的时候,还说等我,曾经的那些誓言,都算什麽?”

“算我当时太不懂什麽是爱,”他打断她,语气里第一次泄出点不耐,却又很快压下去,变成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太年轻才会说那麽多兑现不了的话。皖皖,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放过?

姜皖皖低头看着脚边那片被雨水泡软的银杏叶,叶脉像张破碎的网。

曾经美好的画面像跑马灯似的在眼前转,每帧都亮得晃眼,却被他一句“太年轻”碾成了灰。

“唐驰,”她的声音突然轻了,轻得像要飘走,“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姜皖皖以为信号断了,才听见他说:“是。”

一个字,像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撬开了她强忍了三个月的堤坝。

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了他名字的轮廓。

她看见自己映在屏幕上的脸,眼眶红得像被揉碎的晚霞,难看极了。

“我知道了。”她听见自己说,声音平得像一潭死水,连她自己都惊讶怎麽能这麽平静。

“嗯。”他应了一声,再没别的话。

风突然卷着银杏叶扑过来,迷了她的眼。

她擡手去揉,指尖沾着的眼泪凉得刺骨,像他最後那句“嗯”,轻飘飘的,却带着千斤重的冷。

“那……再见。”她吸了吸鼻子,把那句哽在喉咙里的“我还爱你”咽了下去。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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