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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的电话丶妈妈的电话(第3页)

她跟我说:“我不理你是有原因的。”

我说:“你别说了,你看你老的,尖嘴猴腮地。”

她说:“我就是觉得我老了,才不去理你的。”

我一把从身後抱住她,哭了起来。我怎麽能怨恨她呢,她是陪我走过最艰难路程的人呐。我怎麽能怨恨她,她可是曾经最疼爱我的人啊。

我哭着醒来。身边是幼小的婴孩。我擦擦眼泪,把她踢掉的被子给盖了起来。

一天,我正在敲打着键盘,我大姨打了电话来了。

我说:“大姨,你给我打电话的?你有什麽事儿吗?”

大姨说:“你在忙的外甥女?你现在能接电话吧?”

我说:“没事儿,你说吧大姨。”

大姨说:“我想起来一件事儿哈。恁妈妈,这几回我看着比以前呆了的?她不是得了憨病了吧?”

我说:“是的,大姨。笑笑也早就跟我说过,她也说俺妈比以前呆了,跟她说话,她就‘嗯’‘嗯’,不怎麽说话。”

大姨说:“恁妈妈以前哪是这样的。她以前口齿伶俐的,什麽‘红刀子进去白刀子出来’。她现在怎麽不说话了的?恁妈妈年轻的时候被人打过多少回。在南乡的时候,被人家姓凡的打,有一回姓凡的把恁妈妈打地浑身是血,鸿雁跟笑笑跪着求人家。‘求求恁!’‘恁别打俺妈妈了!’‘恁别打俺妈妈了!’你那时候在外边儿上学,这些事儿都不敢跟你说,怕影响你学习。恁妈妈那後脑勺子被人家打过多少回,一到阴天就头疼。她别是到老了得了憨病了吧。我跟你说,得了憨病得治。我以前就得过一回憨病,我没疼钱,我去治的,後来治好了。俺一个兄弟,也是得了憨病。陈桥就有专门儿治憨病的医生,他就是去那里治的,後来也治好了。”

我说:“行,大姨。都是你细心。我回问问俺妈。我打算今年夏天就去看看她。我以前想让俺妈来给我带孩子,她不来。我那时候就这样想的,她要是来的话,她有什麽毛病,我都能带着给她治治。”

大姨说:“你跟鸿雁恁姊妹几个商量商量。不行,恁姊妹几个给她治治。我没有空儿,不行等我有空儿了我去看看她,我给她几个钱。”

我说:“你不要给钱,大姨。你自己年纪大了,也不容易。你管好你自己。我也不要跟鸿雁商量,要是该看的话,我带俺妈去看。”

大姨说:“那你忙吧,外甥女。你可想着问问恁妈妈哈。”

我说:“行,大姨。”

我跟我妈妈打电话说:“妈,俺大姨今天给我打电话了。俺大姨说的,她看着你不怎麽说话儿,她怕你是得了憨病了。你还说俺大姨坏,你看俺大姨多好,人家还想着关心你。”

我妈妈说:“我哪得什麽憨病?她是咒我的。你看看,她又跑来现好儿了。你不要信她那一套。”

我说:“人家俺大姨说地也没有错。笑笑早就跟我说过,你不怎麽说话,有点呆了。我跟你打电话的时候,你也是的,老是‘嗯’‘嗯’地,不怎麽说话。所以我都不爱给你打电话了。我都是跟俺小妹联系。你觉得你头脑还清楚吧?你要不要去检查检查?”

我妈妈说:“我头脑清楚,没事儿。”

我说:“你别跟那些喝酒的人似的,喝醉了还说自己没醉。要不等我去看你的时候,我带你去检查检查吧。”

我妈妈说:“我不要检查,我没事儿。我是怎麽回事儿吧。我就是因为恁小弟还没结婚,我搁在心里发愁,压的。”

我说:“你要是这样说,我能理解,我这几年就是这样,日子过得不好,工作压力也大。心里烦闷,压力太大,有时候就是不想说话,人家看着就呆呆的。”

我妈妈说:“跟你说吧,要是恁弟弟结婚了,我当时就好了。”

我说:“我早就想让你来帮我带小孩儿,你不来。我那时候就想着,你要是来的话,我还能孝顺孝顺你,俺家生活儿比你那好多了。你哪里不合适我还能带你去看看。”

我妈妈说:“我不能去,我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我自己都得人照顾了,我去了只能赘你。你跟恁老婆婆一块儿你都嫌弃恁老婆婆。我要是去了,端午也会嫌弃我的。”

我说:“我看俺老婆婆身体蛮好的嘛。人家那些带孩子的老太太身体都蛮好的。”

我妈妈说:“每个人的身体不一样。我是年轻的时候葬送的。人谁像恁妈哎,一辈子吃糠咽菜,挨打受骂地。”

不知道怎麽回事儿,这些日子我有些想念荆堂了。

跟我妈妈打完电话以後,我在百度上输入“荆堂”两个字,只看到关于荆堂的一个简介。

“荆堂村处于山东省临沂市苍山县尚岩镇。空气好,人杰地灵,人勤物丰,友好好客。

荆堂村与周边地点:南荆堂村,北荆堂村,牧羊沟,杜村,萝村,白山,张庄。

主要农産品:南瓜丶玉米丶青豆丶绿叶菜丶西瓜。

村里单位:荆堂村村委会丶荆堂村党支部丶荆堂村快递站丶荆堂村村长。”

其他的,我再也看不到关于荆堂的只言片语了。

我点了一下“荆堂村快递站”,希望能出现乡亲的声音,希望能听到熟悉的一声“喂——”,然後我笑着哭着手忙脚乱地跟她诉说。

可是我什麽都没有找到。

早就听我弟弟说,荆堂已经搬迁了。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去了哪里。那搬迁了的地方还是不是我的荆堂。我的荆堂,有家东,有西岭,有青石的屋,有黄泥的路,还有爷爷的小茅草房儿。可是如今,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没几天,我在忙完家务以後,看了一眼手机。看到了我妹妹给我发的信息。

“姐。俺妈妈带着我去南荆堂村部来起户口了。山东发展好了,变化不少。”她还发了几张很现代的门楼和图片。

我看了一下,觉得那不是荆堂,就埋怨她说:

“你也真是的,你去南荆堂了?我多少年没回去了。你也不跟我说一声啊,你跟我视频看看啊。真是的!我还不知道哪辈子去呢。”

“我可想去南荆堂了。我怎麽办,我现在小孩儿小我都去不成。妈妈带你去了?怎麽之前一点儿没听她说的呢?你也不跟我说一声。南荆堂什麽样子了?你说这种事儿,你不跟我说一声儿吗?我都多少年没回去了。我十五岁出来的,我都二十五年没回去了。你发镇里的照片给我干什麽?我不想看镇里的照片,我就想看荆堂的。”

“你到那儿都见谁了?有没有见到熟人啊?咱二姑丶二爷爷的?”

我妹妹说:“我是被咱妈带去迁户口的,凡贵二大娘的二儿开车去的。咱妈给人家三百块钱。我自己哪有时间去。去开证明,需要我去签字。结果没办成。就去南荆堂村部。结果,咱妈的户口本儿上写的是‘未婚’,没写‘丧偶’两个字。可麻烦了,别提了。我都累死了。”

我说:“知道,你发的都是现代化的镇里的照片,不是南荆堂的照片。我想看看南荆堂的照片。”

我妹妹说:“哦,那可能是重新整修了。我去的就是南荆堂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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