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晴感觉到了。
她想要知道的真相正在一点点浮出水面。
可她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残酷现实。
也许她能知道的也不过是皮毛而已。
“至于为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甚至你父母的大马出差都是因为在接到检方举报当天匆忙走的,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出差,是潜逃,戴罪逃离。”
吴建国顿了顿继续道:
“因为你爸爸授权公司财务做假账,利用集资申请上市,逃税漏税,这些的的确确是有证据存在的,而你母亲据说离开前特意去见过梁霁风,但是他们之间谈了什么,亦或者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除了当事人,没有人能知道真相。”
吴建国收起桌面上的文件,将自已查到的事件细节一一讲给婉晴。
虽然这对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来说太过残酷,但她终究要面对这一天的。
“吴叔叔,您的意思是我爸爸本来就违法了,需要坐牢?我妈妈跟梁霁风本来就认识?她为了帮我爸爸去找梁霁风的?”
婉晴按照自已的思维和理解,将事件整理一遍,大概始末也就有了框架。
但她又不肯接受地直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的,自已爸爸不是那样的人。
从她记事起,爸爸吴言荀在她心目一直都是个很温柔低调的人。
虽然大多时候他都是很忙碌,在家的时间也很少开口说话,总是抱着一本书,戴上眼镜,笑眯眯的模样安静地坐在一旁,偶尔会抬头看看自已玩耍或者写作业。
爸爸对她就连教训都很少,更别提打骂。
可他从来都是给她正确的三观。
爸爸教导过她做人要正直善良。
婉晴记得爸爸经常在周末的时候带她去鸿兴福利院探望那里的小朋友们。
每次去都会给孩子们挑选许多文具书本,送上需要的物品。
她还听妈妈说过,爸爸会不定期地捐款支助山区的孩子,就因为他自已也大山里走出来的。
这样一个对自已言传身教的好父亲,叫她如何相信居然会干这种违法之事。
不可能的,那一定是栽赃,是诬陷。
那个举报的人又会是谁?会不会就是梁霁风?
“大概是这样的,具体你母亲跟梁霁风之间是什么关系,这一点我们不清楚,但是梁霁风手上拿到了你母亲的实验室,据我们所知,恒美实验室团队有一个中草药药物配方是非常机密属于国宝级的文件,创始人是你外公林宗祥,林宗祥曾经是K大生物学教授,林教授当时带着团队攻下这份成果,还曾拿下诺贝奖,可谓是轰动一时。”
吴建国将自已所知道的讲给婉晴,当然他也并非全部都说了。
“他这样做是违法的,吴叔叔,你们不能将他抓起来吗?你们可以制裁他的呀!
如果不是他,我爸爸妈妈不会去大马的对不对?如果不是他,我爸爸妈妈不会上那一趟航班的对不对?如果不是他……”
婉晴口中念念有词,几乎哽咽到失语。
她的心像是被击碎了,血淋淋的,一块块往下跌落。
她极力想要维系恢复原状,却又找不回来丢失的部分。
吴建国闻言苦涩地笑,他该如何回答这个孩子?
很多事情不是说起来那般简单的。
他在职十五载,见证了多少历史和发展。
经济发展迅猛的同时,也存在着非常多的不定性因素。
而这两者又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的。
他很清楚这里面的利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