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清抹了下眼睛,替怀里的人理理乱发。温子渝的脸颊凹下去,甚至能盛起一汪水。
她记得这张脸明明小巧精致。她从温子渝的16岁看到22岁,又从22岁想到25岁,直至再见她那一刻,她还是觉得怎么能这么好看,哪有人能一直好看。
“不会。”温子渝努力抬手搭上她的脸,挤出一丝笑:“我只是想自己待会儿,我没想死。”
别怕,我不是那种动不动就要死的人。我会好好休息,会回到22岁那年,从那天开始重新长大。
希望以后我能大声地说喜欢,没顾忌地说爱,想打球就去打球,想偷懒就躺着,想努力就工作,想你我就去找你。
陈泽清听见那句“我没想死”,一颗心终于放回去,哼哼唧唧地哭起来。
“太吵了。”温子渝揉着太阳穴。
那人一哭像是鼓风机一样呼啸,吵得人耳膜疼。
陈泽清赶紧蜷起身子跪坐在床上:“好好,不哭,我不哭了。”
“你要不要起床,吃点东西,或者喝点东西,或者随便怎么的,坐着待一会儿也行,你躺太久了。”
她边说边爬下床,做出一种天坛祈雨般的滑稽姿势,两手伸出来,“我抱你下来。”
移到客厅,温子渝靠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
门铃突然响了。陈泽清一开门,冒出来郁郁葱葱的一片森林。
“子渝,我定了绿植送到家。”她扯了一条毯子给温子渝盖上,这才去把送货的人迎进门。
收拾十几分钟搞定。几棵枯焦的树换成了翠绿的富贵椰、龙血树、天堂鸟,桌面上摆了两株金灿灿的年桔树。
温子渝盯着年桔树出神:“还没到开花市的时候。”
“哎呀!好痛!”那人在一边大喊大叫,又把人耳膜震碎。
“怎么了?”她放下杯子,撑着站起来挪过去。
陈泽清一脸委委屈屈,伸手露出一道血印:“被刺划到了,好疼,你帮我找一下创可贴好吗?”
她翻个白眼:“好。”
处理完长度可达05的表皮划伤之后,陈泽清扶着她坐下,笑嘻嘻地说:“你好久没吃饭饿不饿?我现在休赛期,可以吃点不健康的东西。”
温子渝点点头:“饿,可我只想喝糖水。”
“糖水没营养,喝汤好不好?”
“不,就喝糖水,你可以喝汤。”温子渝摇摇头,坚持要吃芝麻糊汤圆。
得令!半小时内速速回来,摆了一桌子。
陈泽清感觉自己又活了。
天杀的温子渝,我真的以为你要死。刚才你说那句“我没想死”,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甚至想把你抱起来转几圈。不过算了,你还有点太虚弱,我暂时先不这样。
“会不会太甜了?”陈泽清问她,“你好久没吃饭,突然吃这个血糖会升高,一会儿就晕了。”
“我知道你现在懂很多营养学知识,但你可以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