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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暗涌未歇稚子牵心(第1页)

第346章暗涌未歇,稚子牵心

晨光刺破云层,将荣亲王府焦黑的西院废墟镀上一层冰冷的金边。东院寝殿内,小燕子倚在杏子黄锦缎大迎枕上,望着摇篮里酣睡的幼子。新生儿小小的胸膛随着呼吸轻轻起伏,胎发柔软地贴在额角,睡颜纯净得如同初雪。她伸出手指,极轻地触了触婴儿温热的脸颊,指尖残留着昨夜烟火的微颤。

“王妃,该进药了。”明月捧着一只定窑白瓷小碗悄声近前。浓黑的药汁散发着苦涩气息,小燕子蹙眉接过,目光却仍胶着在婴儿身上。窗棂外,几丛劫後馀生的石榴花在风里簌簌摇动,鲜红花瓣落在焦土上,刺目得像血珠。

“永琪呢?”她啜饮一口药,苦味直冲眉心。

“王爷一早就被召进宫了。”彩霞替她掖了掖被角,声音压得极低,“顺天府尹丶内务府的人都在前院书房候着,西院封了,李嬷嬷也押走了……”话音未落,外间传来孩子清脆的争执声。

“是我的!弟弟给我的!”绵欣攥着一只精巧的赤金镂空铃铛球,小脸涨得通红。绵瑞急得去掰妹妹的手:“是弟弟抓着玩的!不是给你!”铃铛球在争抢中脱手,“当啷”一声滚到摇篮底下。惊醒的婴儿哇哇大哭,乳母慌忙俯身去抱。

“都住手!”小燕子厉声喝止。龙凤胎吓得一哆嗦,僵在原地。她胸口起伏,强压下翻涌的烦躁,朝孩子们伸出手:“过来。”

绵瑞瘪着嘴蹭到床边,绵欣则“哇”地哭出来,扑进母亲怀里:“娘亲凶……”温热的泪水洇湿衣襟,小燕子心头一软,搂住女儿轻拍後背,又对儿子招招手。绵瑞立刻挨过来,小手紧张地抓住她寝衣的丝縧。

“瑞儿是哥哥,”她放缓声音,指尖拭去绵欣的泪珠,“欣儿是姐姐。弟弟还小,只会抓着东西玩,不是送给谁。”她目光扫过摇篮下闪烁的金球——那是乾隆所赐长命锁上的配饰,昨夜混乱中竟被孩子扯下。“你们这样争抢,吓着弟弟,也伤了兄妹情分。想想若是旁人欺负欣儿,瑞儿会如何?”

绵瑞挺起小胸膛:“我打他!”

“那弟弟的东西被抢,哥哥该不该护着?”小燕子循循善诱。

男孩黑亮的眼睛眨了眨,看看摇篮里抽噎的幼弟,又看看妹妹委屈的小脸,突然松开母亲的衣带,蹬蹬跑到摇篮边,小手笨拙地拍拍襁褓:“弟弟不怕,哥哥在。”又扭头对绵欣道:“铃铛球先给弟弟玩,等他长大送你更好的!”

小燕子鼻尖一酸。她揽过一双儿女,下颌轻抵他们柔软的发顶。晨曦透过茜纱窗,笼着母子三人,摇篮里的婴儿也止了哭,黑葡萄似的眼珠好奇地转着。这一刻的暖意,是她拼尽两世也要守护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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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院朱漆大门紧闭,黄铜门环上交叉贴着盖有顺天府大印的封条。两个带刀侍卫如石雕般伫立阶前,日光拉长他们冷硬的影子。院内死寂一片,唯有风穿过焦木的呜咽。

正房内,知画枯坐镜前。菱花铜镜映出一张惨淡的脸,眼底青黑,唇色灰败。她抓起梳篦,狠狠刮过纠结的长发,扯断的青丝缠在齿缝间,如同她此刻千缠百绕的恨意。

“侧福晋,”一个低若蚊蚋的声音从窗外传来。雕花窗棂的缝隙里,塞进一小卷桑皮纸。

知画触电般弹起,扑到窗边,指甲抠开窗缝抽出纸卷。熟悉的瘦金体刺入眼帘:“弃卒保车,闭口则生。稚子可依。”没有落款,她却像抓住救命稻草,将纸条紧紧攥在掌心,指甲几乎嵌进肉里。鄂敏!他还没放弃她!是了,绵忆……她还有绵忆!永琪可以厌弃她,但不会不要长子!

“李嬷嬷……”她神经质地咬住下唇。那老货知道太多,绝不能留!可如今西院被围得铁桶一般……目光倏地落在妆台上一支赤金点翠簪子上。这是老佛爷在她生下绵忆时赏的,簪尾尖利如针。一个念头毒蛇般钻入脑海。

门外响起锁钥撞击声。知画飞快将纸条塞进中衣暗袋,抓起簪子藏入袖中。门开处,永琪逆光而立,玄色亲王常服上的金线团龙在幽暗中森然欲活。他身後跟着顺天府尹和两名捧着文册的书吏。

“王爷……”知画踉跄扑跪在地,素白裙裾铺开如凋零的花瓣。她仰起脸,泪水涟涟而下,每一滴都精准地滑过苍白的脸颊,“妾身糊涂!妾身被李嬷嬷那刁奴蒙蔽!她说有法子让王爷多看看绵忆,妾身爱子心切,才……才信了她的鬼话!”她膝行两步,抓住永琪袍角,指尖因用力而痉挛,“可纵火害人丶杀害小翠丶私藏逆证这些滔天大罪,妾身万万不敢啊!王爷明鉴!绵忆不能没有额娘啊!”她哭得浑身颤抖,将“绵忆”二字咬得泣血椎心。

永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张曾让他有过怜惜的容颜,此刻每一寸泪痕都写满算计。袍角传来她指尖冰凉的触感,他猛地抽身後退。

“爱子心切?”他冷笑,声音淬着寒冰,“买通奶娘苛待瑞儿欣儿时,你可想过他们是本王的骨肉?散播流言中伤王妃时,你可想过她是绵忆的嫡母?”他逼近一步,阴影完全笼罩住她,“陈知画,你口口声声为绵忆,实则将他当作争宠夺权的筹码!昨夜若非王妃警醒,本王的幼子已葬身火海!你还有脸提绵忆?”最後一句几乎是厉喝,震得知画耳中嗡嗡作响。

顺天府尹躬身呈上一本烧焦边缘的簿册:“王爷,账册虽焚毁泰半,残馀条目仍可辨。所涉漕粮折银丶河道工程款项,与鄂敏大人经手项目多有重叠。”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瞥了知画一眼,“李嬷嬷已画押,供认侧福晋与鄂大人过从甚密,数次借‘省亲’之名传递密件。”

知画如遭雷击,瘫软在地。袖中金簪滑出半截,冷硬地硌着手臂。完了……李嬷嬷竟全招了!她眼底瞬间漫上真正的绝望。

“将此妇押入宗人府暗牢,单独囚禁。”永琪的声音斩断她最後一丝侥幸,“没有本王手谕,任何人不得探视。西院一应人等,尽数发卖为奴!”他不再看她,转身对顺天府尹道,“鄂敏那边,先盯紧。账册残页誊抄一份,密送养心殿。”

侍卫如狼似虎地架起知画。她发髻散乱,珠钗委地,经过永琪身边时,突然爆发出凄厉的尖笑:“永琪!你以为除了我,这王府就干净了?昨夜墙头上的影子是谁?那箱东西怎会那麽巧埋在梁下?有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後!你护得住那贱人一时,护不住一世——”破布般的嘶吼被厚重的门扉隔绝。

永琪伫立在骤然死寂的庭院里,残存的烟火气混着陈知画身上浓郁的玫瑰露香气,凝成一股令人作呕的甜腥。他擡首望向东院方向,琉璃瓦顶在日光下流淌着耀目的金辉。而更高处的飞檐斗拱之上,一片不起眼的青灰色屋瓦边缘,残留着半个模糊的丶沾着晨露的靴印,形状窄瘦,绝非府中侍卫制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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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院暖阁,小燕子正就着彩霞的手小口喝参汤。绵瑞绵欣已被乳母带去歇晌,摇篮里的婴儿也沉入梦乡。

“王妃,”小邓子悄无声息地进来,将一枚鸽卵大的蜡丸放在炕几上,“角门买办的老赵递进来的,说是今早在菜筐底下发现的。”

小燕子指尖拈破蜡丸,抽出一卷薄如蝉翼的素笺。上面寥寥数字,墨迹凌乱如惊蛇:“鄂敏闭门称病,西林觉罗府昨夜有快马出阜成门。”她瞳孔骤缩!西林觉罗……鄂敏的母族!快马去向,莫非是……太平湖老宅?

前世零碎的记忆翻涌而上:荣亲王府旧址的太平湖畔,奕绘贝勒与西林太清诗词唱和的清风阁,还有……那场因嫡庶倾轧导致太清夫人被逐出王府的悲剧!手指无意识抚上平坦的小腹,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更衣。”她掀被下榻,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去槐阴院。”

彩霞一惊:“王妃,那地方阴冷偏僻,您还在月子里……”

“备轿。”小燕子打断她,目光投向窗外。日光正盛,可那些盘根错节的阴谋,早已如老槐深扎地底的根须,悄然缠紧了整个荣亲王府。鄂敏的触角,比她想的伸得更深。而永琪要护住的,不只是她和孩子,还有这百年王府之下,汹涌的暗流与未熄的馀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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