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跳得极快,大脑一片空白,既说不出同意的话,又说不出拒绝的话,睁眼任由她靠近。
“别动。”小狗立马坐直了,又有点高,“低头。”
覆面被取下,新鲜的空气冲刺着皮肤,手贴了上去,她靠得很近,眼睛颤动,他能清晰地看见薄皮下的血管,从未想过的近距离接触。
“手感有点像。”她乍看一眼,有点恐怖,像烧伤瘢痕,和上半张脸差异太大,看了一会儿,就习惯了。
她有个朋友,小时烧伤了胳膊,因此自卑,与男人交往时,觉得对方不嫌弃她,很感激。
人难免有感到自卑的地方,曼努埃尔一直遮掩,他应该也是,担心别人的异样眼光。
像等待判刑的囚犯,男人没有说话,而是等着她,任何反应。
“其实还好,”她又盯着看上面的纹路,“没什么,你很帅”,又开始数其他优点,“身材好,战绩强,能力强,人又好……”
她说了一大堆,其实核心含义就是:你很好,不要因为这个自卑。
“我不在意这个,我想让你知道。”
她一个人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两人面面相觑,尴尬袭来,搞不好对方根本没有这种想法,只是不想麻烦,觉得自己太多事,捂脸哀嚎。救命啊,她在干什么?
一声亲切的笑,“谢谢,”他就这样,不戴面纱地笑起来,“你的话,我记住了。”
该死,她转过身,在心底暗自唾弃自己,又看迷了,再转身时,已经调整好情绪,“出发吧。”
汽车发动,他们要去救援其他向导。
在屏幕外,也寻到了犯罪组织的蛛丝马迹,对方反而发讯息挑衅:他们需要每一位向导的身体数据,还有□□,否则就随机伤害人质。
这赤裸裸的威胁让人感到出奇的愤怒,没给更多时间,对方念出第一份名单,“如果不能按时送来,就先从她开始。”
屏幕全部熄灭,在不同的镜头跳转,最终落到了她的头上——克拉拉,她被冲到岸边,人刚苏醒,他们想拿她开刀。
该死的改造组织!
第63章
他们自称拯救者,鼓吹世界末日,做人体实验,改造形成的哨兵,身体有缺陷,更易堕化,寿命降低。
他们把手伸向向导,或许是觉得,武器报废得太快,已经无法掌控,需要换一种方式。
这个组织是阴沟里的老鼠,受尽打击和排斥,但又总是死灰复燃。
克拉拉受威胁的消息传出,队友焦急万分,脑中的天平不断倾斜,当他开门时,发现外面持枪侯了一排人,禁止任何人离开。
正在观望的队伍有很多,官方被迫进行拍邀,并澄清,他们没有掌控系统,请各位保持冷静。
牺牲的哨兵和向导已达一定数量,但他们的脑电波还正常显示,一切体征正常,只是昏睡。
一盆水泼下来,但无济于事,火没有熄灭,它在木堆的底部燃起,火舌一点点向上蔓延。
屏幕内。
醒来的克拉拉上了岸,将镜子对挂在树枝上,映出后颈的缝合线,嘴里塞了一团布,手中持有烧过的尖刀,沿着纹路刨开。
她本该在医院处理的,这是最后一次清创,却等不及了。
三百里外,两人共同搜集幸存者,后车厢坐满了人,将她们带到安全点,由其他人负责安置,再外出。
这是众人协力清理出的安全屋。
她给一位擦伤的向导上完碘伏后,坐到过道旁,门外的光有些晃眼,曼努埃尔多久会回来。
“向导,可以给我一点吗啡吗?”
这句话从她的右耳穿进,左耳穿出,内心暗算时间,直到这话又念了一遍,声音更贴近,她才反应过来,是在叫她,扭头看去。
手中的塑料瓶掉落地上,滑盖拧紧,里面的液体没有泄出,脑后仿佛有根筋在抽,嘴张开,暂停呼吸。
来人开朗笑道:“开个玩笑,认识一下?”顺势坐到她身边。
她不敢看他,又忍不住看他,这人竟然长着和她前任一模一样的脸,正像初见时。
男人在她的注视下抿嘴笑,低下头。
火热的注视让小伙害羞,他抬眼偷看两回,又垂眸,不一会儿,两边耳朵都红了起来。
她有些难以呼吸,想起阿瑞斯给她讲过的替身文学,不敢置信。
她本以为,再见到他时,会愤怒地唾骂,甚至动手。但没有,只有不知所措,什么话也说不出。
“这**又是谁?”
大厅里等候的哨兵们,对这一场景感到焦虑,她表现得像一见钟情,无法移开视线,两人对视,如胶似漆。
她的视线从未这样久地在他们身上停留过。
她不可能和他有过接触,两人初次见面,但表情复杂,让人不解。
怀疑压过了妒火。
从他制服上的编号和肩章来看,应该刚入职不久,一个新
人?
“他到底有什么好看的?”阿瑞斯不明白,那样一张普通的脸。
“确实,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佛尔克赞同道,他担心向导小姐被人骗了,这只是吊桥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