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
祝识归嘴巴微张,烙饼渣子差点掉下去,“你想怎麽下?”
“只要离目标不太远,我就可以下。”
“你那蛊是用来干嘛的?会伤身吗?”
“催眠,不会。就是让他们潜意识听我们的话,虽然时间不长,但绰绰有馀,就是之後会有点头晕,但这种情况很快就会消失的。”
祝识归眼睛一亮,“我想看看,你带了吗?”
“没呢,我回来再带,哦对,我去的是白水那边,走鞍章那条小路穿过去很快的。”裴初昼自觉向庭清报备自己的行程。
“行,你要去多久?”
“不出七天,等我。”他眼眸含情,是易容後都无法不注意的存在。
“嗯,路上注意安全,慢点也没关系,这个饼很好吃,你要尝尝嘛?”
祝识归特意将自己没吃过的地方递过去。
裴初昼却不依,直接在他之前吃过的地方咬了好几口。
“嗯,好吃。”
祝识归害臊,下意识就想从他腿上下来,但被他一手搂腰一手扣腿,动都动不了。
“裴初昼!”
“在呢,怎麽啦?”
裴初昼笑嘻嘻,见好就收,从衣袖掏出块手帕,细致地擦着他的嘴唇,像在对待一件珍宝。
其实祝识归的唇很软很好亲,裴初昼隔着帕子慢慢揉按,也很饱满,就这样想着,他快速擦完了自己的唇,带着侵略性急不可耐吻了上去。
呼吸交错,缠绵悱恻,爱意横生。
——
次日一大早,裴初昼就策马离开醒来,祝识归醒来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这还是他们在一起以来第一次分开。
唉,他离开的第一炷香,想他。
祝识归刚出门就遇上了淮王。
“淮王殿下。”他行了一礼。
“免礼,你身边的那个侍卫呢?”安逸昨天明明啥都没干,一双狐狸眼却露着浓浓的疲惫,眼底发青,问起话来也是随意懒懒。
“去外地买树苗了。”
淮王颔首,见祝识归在无声打量自己,他勾唇一笑,“祝修撰,想来我那坐坐麽?保证快活。”
“多谢殿下好意,但下官早已心许他人,定下终生,恕下官弗从。”
安逸顿觉无趣,“得,不来也罢,本王最近还听说鞍章那边的青楼很有名,正准备去逛逛,这里就交给你了,还有,不许上报给父皇,不然本王有你好果子吃。”
他的语调向实在提不起劲般有气无力的,可莫名就让人感到危险。
反正皇帝也没指望怀王能做些什麽,不捣乱就行,所以祝识归嘴角微抽,但还是应下了。
他找仆从拿来笔墨纸砚,回到房间趴在案上,就开始给皇帝写信了。
自己写完,吹了吹墨迹,想着带过来的银子应该够用,就没那麽着急呈给皇帝,他打算最後算完所有的账,再一同带回去。
裴初昼办事也不含糊,路上就已经把所有流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他再见到祝识归时,已经过了五天。
他拉了一车柳树幼苗过来,以全新的身份和面容出现在衆人面前。
彼时的祝大人正装成布衣跟老人家坐在石头边上,边吃饭边聊天,十分接地气,让人完全没法把他和官员扯上关系,顶多让人以为他就是个邻家少年郎。
心有所感一般偏过了头,和裴初昼四目相对。他先是惊讶,後又笑及眼底,如瑰丽的晚霞令人心醉。
他跟身边的大爷说了些什麽,然後便捧着碗朝裴初昼小跑而来。
“庭清,那个侍卫已经回去了,正好我们许久未见,我就顺带过来叙个旧。”裴初昼一开始就毫不掩饰地展现了自己同祝识归的亲密关系。
“许久未见,过得可好?”祝识归直接上手替他整理了一下衣襟,和之前对待那名叫阿昼的侍卫的冷淡态度完全不一样。
“不太好,太想你了。”裴初昼瘪嘴,一脸委屈。
祝识归眼神示意还有外人在,裴初昼这才正色起来。
在暗中的两名影卫无声观察着这个身着深紫银丝袍,腰戴银饰的男子,不由得起了防备之心。
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种树。
一群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参与了种树行列,浑身充满干劲。
别看一车树苗听上去少,实则种一下午都没种完,更别说裴初昼还派人拉了很多过来,只是他们没他那麽快到。
在裴初昼等专业人士的指挥下,一切都被治理得井井有条,他顺便指导了一下江见年,省得他在关键时刻又束手无策。
“霁之,这些树苗花了你多少银子?”祝识归忙完才想起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