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多,毕竟是自家开的。”
“不多是多少?我可不想让别人占便宜。”
裴初昼说了个数字,祝识归皱眉,这还不算多?
“你跟我来。”
他直接把皇帝拔下来的钱款分下来一部分给他,在账目上详细地写了原由和花销。
顺便又去找了一下江见年说明了来意,江知县二话没说就点头同意了,还贴心地把这些年的账目拿出来给祝识归看账,暗戳戳表明自己并没有贪污。
裴初昼心里觉得好笑,在回去的路上说:“这点银两对我来说不算什麽,而且我家卖的树苗都是从山上运下来的,根本要不了几个钱,只是他们卖不出去,我帮衬帮衬罢了。”
“不成一码归一码,这些银两你就好好收着,我才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在别人身上吃亏。”
祝识归想得很简单,不能吃亏,特别是不能让裴初昼吃亏,否则他会比自己吃亏还不爽。
裴初昼揽着他的肩膀,低沉蛊人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夫人为我着想,以後家里的钱全都交与夫人打理好了。”
其实他早在定情之时便给了祝识归至高的权力。
“你也得给我学起来,哪天我外出办事没看着你,你被骗光了怎麽办?”
“好,悉听夫人尊便,夫人教,我肯定能学得好。”
祝识归习惯了“夫人”的称呼,现在已经能面不改色,甚至有点受用了。
眼下,只剩一件事亟需解决。
——
“疏九,疏十一。”
片刻,影卫就从窗外翻进来。
祝识归无语凝噎,不是,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走,偏要飞窗,是有什麽特殊癖好吗?
“你们在府里可有什麽发现?”这两天他也没闲着,派两人去江见年府中查了一番。
“并无,他家连几件贵重物品都没有。”疏九说。
“地窖没有,暗室暗格一类的也没有。”疏十一补充道。
祝识归默默看着地上的虫子,不语,似在思索什麽,见蛊虫快到他们的脚边时才开口。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你们听好了。”
疏九疏十一不顾脚上传来的微痒,认真听着。
“陛下这次派我来不仅是为了治水,还要查清当年徐丞相在这边做了什麽,到了江州知府的住宅後,你们看看能否找到两人之间的来往的线索,回宁阳再去查一下徐府。”
影卫应下,可不知为何,他们感到有些头晕,晃神间,看见一位男子从卧房缓缓走出。
晕之前,他们听到这个男子说的话。
“我与庭清,早已定下终身,这事情皇上知道。”
祝识归见裴初昼没了下文,震惊:“这就没了?!”
“嗯,这就讲究一个快准狠,等他们醒了就行,怎麽,和你心中想的不一样?”
“何止是不一样,我还以为又难又神秘呢。”
“这种的也有,不过不至于用来对付他们。”裴初昼坐到祝识归身边,把玩起庭清那只戴着戒指的手,还特意把自己的露了出来。
于是,两个影卫醒来看到的第一幕便是此等亲密之景。
“我来给庭清送点吃食,你们应该谈完了吧?”
“谈完了,你们两个可以下去了,我和霁之还有话说。”祝识归任凭裴初昼牵他的手,替他们两个回答。
一系列动作丶语言的暗示,成功让两个影卫潜意识里以为裴初昼之前说的话是对的,信以为然地应了声就离开了,走时,还贴心地关上了窗。
裴初昼起身关门,落锁,祝识归刚想问他要虫子,结果却被他托臀抱起,抵在门上,自己只能被迫搂住他的颈脖,双腿圈着他的腰。
“庭清。”裴初昼仰头吻祝识归的脸,时不时唤他的表字,最後,强行撬开他的唇齿,攻城略池般激吻。
天色渐暗,房里只有一抹微弱的烛光,却映出墙上两人的难舍难分。
祝识归被吻得浑身发软,要裴初昼托着才不会跌落,一双温和带着点清冷的眼眸此刻也覆上一层水雾,眼尾泛红,像是被禁锢住的一股风。
“这几天,有没有想我?”两人分开时还拉出一截的银丝。
“想,你一走就想了。”祝识归的嗓音被亲到沙哑,早就将虫子什麽的抛之脑後。
被两人刻意压制的思念此刻再也关不住,如滚滚浪潮般席卷而来。
祝识归的呼吸愈发黏腻,终于被吻得受不了了,才发出几声闷哼,他自己都被惊住,并对为何能发出这种声音感到匪夷所思。
他觉得过于丢人,正想屏住呼吸抑制它——
“庭清,你多叫几声,我好喜欢听。”鼻息凌乱带着欲望的嗓音响起,弄得人心乱如麻。
他对上伴侣欲丶丶念深沉的目光,桃花眼像深潭般无法一窥到底,能把人溺毙。
裴初昼的气质陡转,如果说先前他只是个会玩蛊的青年,那麽现在,他就是一名神秘危险的顶级蛊师,正在向自己此生唯一的爱人下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