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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树下的回响(第1页)

海棠树下的回响

顾斯煜八十岁那年,腿脚渐渐不利索了,却总爱坐在海棠树下的藤椅上晒太阳。厉以沫搬了张小凳坐在他身边,手里拿着针线,缝补着知愿小女儿穿旧的布偶——那是照着当年黎思忆送的样式做的,针脚歪歪扭扭,却比任何奢侈品都珍贵。

“以沫,”顾斯煜的声音有些含糊,却依旧温柔,“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厉家见面吗?你躲在楼梯口,手里攥着块没吃完的海棠糕。”

厉以沫擡头笑了,阳光穿过他的白发,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斑:“记得呀,你当时板着脸,我还以为你是来讨债的。”

“那时候我怕吓着你。”他缓缓擡起手,抚过她眼角的皱纹,“没想到一眨眼,我们都老成这样了。”

“不老。”厉以沫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依旧能让她安心,“你看这海棠树,都结了十年果子了,不还年年开花吗?”

正说着,黎思忆坐着轮椅来了,身後跟着念初推着的婴儿车,里面是知安刚满周岁的小孙子。“老顾,又在跟以沫说悄悄话呢?”她笑着扬了扬手里的相册,“我把当年的设计稿都整理出来了,给孩子们留个念想。”

相册里,有黎思忆年轻时的手稿,上面画着两个扎羊角辫的女孩,一个抱着布偶,一个举着海棠糕;也有近年的作品,是知愿和知安穿着同款嫁衣的插画,背景是盛开的双生花。

“你看这张,”黎思忆指着最後一页,是张全家福的素描,“我特意把老陈也画进去了,他上个月在睡梦里走了,走的时候手里还攥着那块红布呢。”

厉以沫的眼眶热了。老陈走的那天,天刚亮,海棠花瓣落了一地,像谁撒了把碎雪。他床头的柜子上,摆着厉以沫小时候的照片,边角都磨圆了。

“他说,能看着小姐从小姑娘变成太奶奶,这辈子值了。”厉以沫轻声说。

顾斯煜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别难过。阳光穿过海棠树叶,落在婴儿车里,小家夥正啃着布偶的耳朵,咿咿呀呀地笑,声音像极了当年的顾念安。

“你看,”黎思忆笑着说,“日子就是这样,旧的故事刚落幕,新的就开了头。”

那天下午,顾念安带着孩子们来给顾斯煜读报。读到顾氏集团捐建的希望小学落成时,知愿的小女儿突然问:“爸爸,太爷爷的公司为什麽要盖学校呀?”

顾念安指着院子里的海棠树:“因为太爷爷说,好的日子要像这棵树,不仅要自己开花结果,还要给别人遮阴。”

厉以沫看着顾斯煜,他正眯着眼睛笑,嘴角的弧度和当年在A大湖边告白时一模一样。原来有些东西真的不会老,比如藏在皱纹里的温柔,比如刻在骨子里的善良。

傍晚喂顾斯煜吃药时,他突然说:“以沫,我想再听你唱《小星星》。”

厉以沫拿起那只旧音乐盒,上了发条,清脆的旋律流淌出来。她轻轻跟着唱,唱到“一闪一闪亮晶晶”时,顾斯煜的眼角滚下一滴泪,顺着皱纹滑落,像颗迟到了七十年的珍珠。

“真好啊,”他喃喃地说,“这辈子,值了。”

夜深时,厉以沫坐在海棠树下,看着满院的月光,突然觉得所有的故事都有了归宿。那场火留下的疤痕,早已变成了勋章;那些错位的身份,终究在时光里归了位;那些爱过恨过的人,如今都在同一个院子里,看着同一片月亮。

她想起顾斯煜年轻时说的话:“有些印记擦不掉,不如当成缘分的证明。”现在她终于懂了,所谓缘分,就是让所有的伤痕都长出温柔,让所有的遇见都变成圆满。

海棠树沙沙作响,像在应和她的心事。厉以沫低头继续缝补布偶,针脚穿过布料时,仿佛穿过了漫长的岁月。她知道,这只布偶会传给知愿的小女儿,再传给她的孩子,就像那枚火焰项链,就像《小星星》的旋律,在时光里永远流传。

这,就是他们用一生写就的结局——不轰轰烈烈,却在柴米油盐里藏着最动人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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