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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那什麽……”对面忽然坐下个人。陈昭擡头，看见个短发的姑娘，制服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的手腕上纹了只小海鸥。

“祁安，二副。”她舀了勺番茄汤，“周副去年把乱碰消防栓的记者锁货舱了，你算运气好的！”

陈昭差点被水呛死：“真的假的？！”

“假的~”祁安酒窝一闪，“不过你刚才那样儿……”她突然模仿陈昭撑下巴的动作，掐着嗓子学，“‘周叙大副多叙述嘛’”到“叙述”那里还故意升个调。

“我靠我有这麽恶心吗？！”陈昭耳尖儿发烫，抄起餐巾纸砸她。

祁安笑着躲开，突然压低声音：“说真的，你微信头像……”她指了指他手机屏保的雪山，“冈仁波齐转山拍的？”

陈昭一愣：“你咋知道？”

“猜的呀~”祁安眨眨眼，“我前女友也爱这麽拍，云层压顶，经幡只取一半嘛。”她突然凑近，“所以……你是0吧？”声音神神秘秘，跟说国家机密似的。

“噗——！！！”陈昭一口水全喷在隔壁桌大哥背上。

跟这姑娘聊了一会儿就得开会，两个人加了微信，在这船上也算有个伴儿了。

陈昭回宿舍後仔细规划，最後决定趁周叙值班去蹲他。

半夜两点，轮机舱闷得像蒸笼。陈昭把防寒服袖子撸到手肘，小臂汗津津地反着光。他蹲在周叙旁边，盯着他拧螺丝的手看。

那双手骨节分明，虎口结着薄茧，现在贴着张幼稚到死的皮卡丘创可贴。

“看够没？”周叙突然开口，扳手“铛”地敲在管路上。

陈昭笑嘻嘻凑近：“周大副，你这创可贴……”他突然伸手，指尖蹭过周叙手背，“挺反差萌啊？”

周叙猛地攥住他手腕。

两人突然僵住。陈昭能感觉到周叙掌心滚烫，带着机油和金属的粗粝感，自己的脉搏正“突突”跳在对方拇指底下。

“再碰工具，”周叙声音沙哑，“就把你扔进燃料舱。”

陈昭舔了舔嘴唇：“燃料舱多没意思……”他突然用膝盖顶开周叙岔开的腿，两人大腿瞬间紧贴，“不如扔你床上？”

“咔嗒。”

周叙另一只手按开了安全栓，液压阀“嗤”地喷出白雾。他在蒸汽里眯起眼，突然拽着陈昭手腕往自己这边一扯。

陈昭踉跄着扑到他胸前，被机油味扑了满脸。周叙低头，牙间嘎吱作响：“轮机舱温度68度，湿度90%……”热气烫得陈昭一哆嗦，“你猜衣服多久能捂烂？”

陈昭喉结滚动，突然笑了。他屈膝顶在周叙腿间，隔着工装裤磨了磨：“那得看……是谁先脱的？”

周叙想起来个词儿：

流氓。

都这会儿了还没忘了说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