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笑了一下,声音低得只剩气音:“萧桅……你来看我笑话?”
幻觉没回答,只走近两步,伸手,从她指尖抽走那瓶威士忌,瓶盖“咔哒”一声拧开,薄荷味更浓,像把四年前的拳台空气整个搬来。
俞晨往後退,背脊抵在冰柜,冷气透过薄衫,像给高烧加一把火。
幻觉却俯身,左手撑在冰柜玻璃,右手擡起她下巴——
动作比记忆更轻,却比记忆更重。
唇被薄荷味覆住,带着四年未见的熟悉温度,像把未写完的解析,强行续写。
她甚至听见对方心跳——
咚丶咚丶咚,比倒计时还快。
意识被薄荷味炸开,她忽然清醒——
不是幻觉,是真人。
是萧桅,是四年里她一次都不敢联系的人,是她第十八次失败後,最不该出现的软肋。
恐惧比吻先到,她双手猛地推在对方肩背——
“别碰我!”
声音劈叉,带着颤抖,像给未爆□□贴上最後封条。
萧桅被推得後退半步,帽檐擡起,露出整张脸——
比记忆里更冷,更硬,却在眼底藏着一层雾。
她没说话,一个字也没说,只是看着他,像在看一场必须醒来的梦。
然後,转身,冲出便利店——
黑长发在夜风里甩出弧线,像被剪断的引线,一路火花带闪电,却无人再敢追。
萧桅站在原地,指节在瓶盖无声收紧,薄荷味在唇间残留,像被推开却未熄灭的火。
她没追,也没喊,只是低头,把瓶盖重新拧紧,声音低得只剩气音:
“俞晨,你推得开我,推得开自己吗?”
她擡头,看向便利店门外——
那里,黑长发已消失在夜色里,却留下一缕极淡的红色,在路灯下闪了一下,像给未写完的解析,画上一个延迟的坐标:
——推得开,却忘不掉。
——逃得掉,却躲不过。
——四年,第十八次失败,一个被推开却未消散的吻。
——馀生,还要继续找,继续等,继续把未完的赛程,打到终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