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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怀恨释(第1页)

悼怀恨释

拓跋焘日夜兼程赶到徐州之时,战事结束陈军退去,祖珽已是病倒了,还吩咐手下人修复城防,整顿军备。

拓跋焘见刘义隆安然无事,喜之不尽,只向祖珽道谢,“大人果真是神人,我一路过来只恐城破兵灾,珉儿他一介书生可怎麽办哟!多亏您智勇双全。”

祖珽没理会他夸赞之词,只疑问:“你不该陪着陛下在晋阳吗?”

“我陪他做什麽?我眼看家中就要遭难,我还守着他?这高纬让我与徐之范去给兰陵王赐毒酒,我借机就跑回来了。”

刘义隆大惊失色,“为何要赐死兰陵王?”

拓跋焘事不关已,“我怎麽知道。”

祖珽思量着说:“兰陵王有威望,有资历,又能征善战,重要他是文襄之子,这种人陛下怎麽能容他呢!”

刘义隆痛心疾首,“外敌当前,国家危难,不为江山社稷只为一已私心,如此下去非但国破还恐家亡!神武怎麽会有这样的子孙!”说着泪流满面哭倒在案上,祖珽此时早已寒心,只叹说:“这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

只拓跋焘无关紧要,还劝刘义隆说:“为他哭什麽?胡太後没有行止的,他是不是高家种还不知道咧!咱好好的就行。”

刘义隆还是伤心,祖珽感叹,“桃枝我经通占卜,知人命数,一直视你为朝中鹰犬,富贵所趋,不曾想你是个重情生义,顾念手足之人。”

拓跋焘听到这里,忙向他讨教说:“我的命数如何不重要,您给刘珉看看,能不能平安?“

祖珽说:“我现在看不见了。”

刘义隆骂道:“你来做什麽的?你不在邺城替我算好了八字来呢!眼下城内百废待兴,要你在衙门问命吗?”

拓跋焘低下头,小声道:“要我做什麽你只说就是了。”

“你上城楼看工事去。”

刘义隆支走了拓跋焘,扶着祖珽到内屋躺下,又替他端来药,说:“你不要和桃枝计较,他是个没心肝的人,你好好养病。”

祖珽笑了,接过药,“我怎麽会同他计较,我这病是不久于世的,我活了这把年纪见过无数的人,只你的命我看不透算不出,也是件憾事。”

刘义隆泪意又起,含泪说:“我不让你有憾事,我都告诉你!”说着凑到祖珽耳边将前世今生一一讲出,祖珽的听着神色越来越惊喜,一把抓住刘义隆的手细细捏他的骨相,问:“如此说来,这前世今生不是虚妄,丈夫一生不负身,我来世还有功名?”

“您今生并没有做亏负百姓的事,来世一定能出将入相。“刘义隆真心道。

“我只愿来世遇到像你一样的君主,才能一展抱负。”

“我算什麽好君主只是自己没有本事,才委任于人,我若能亲征领兵,也不会一败涂地,留人笑柄了。”

“你只是没有能征善战的臣子而已。“祖珽向往着来世建功立业争权夺利,他那双盲眼竟又亮了起来。自此不用医药,半月含笑而逝。

朝中又命梁士彦为徐州刺史,刘义隆从辞官就对朝廷心灰意冷,如今更是无心国事,也不在城中住只在祖坟旁结庐而居,白日种地晚间看书,从不问外事,不管时局。拓跋焘日常陪着他料理生计,三天两头入城一次探听一下时局。

周武帝先破晋阳,又下邺都,齐军结结败退,高纬慌乱之中禅位于幼子高恒,自号太上皇,携冯小怜仓皇东逃至青州欲入陈境投降被周军擒俘至长安,无愁天子终成囚徒,河清之世,在烽烟中覆灭。

陈朝借齐亡之际欲图彭城,吴明彻再次领军而来。刘义隆觉得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当年魏亡梁朝图彭城,如今齐亡陈朝又图彭城,几家天下周而复始,刘义隆将旧日的一摞奏章投入火盆,火舌吞灭了“天保”“河清”的年号。门外拓跋焘拿着从城中得官文:“长安有书来,颜之仪,郑注,叫你入京做官去呢!说周主爱才明义!”

刘义隆摇头,“我不去,我虽活了几朝,所幸还没有仕二姓。”

拓跋焘只得又拿出一封私书来,笑说:“这是斛律夫人给你的信,我也没敢看,但她要是叫你,你也不去?”

刘义隆一听是元琦珪的来信,忙接过来展开,元琦珪信中说,“主亲临其家,追赠斛律光上柱国丶崇国公,子孙各随荫叙录,家口田宅没官者并还之。并遣女改适长安开府元仁,彭城兵祸相争之地,请来长安。”

拓跋焘说:“去啊,极该去。”

刘义隆思虑再三,心中还是放不下,决意前往长安再见元琦珪一面。

从彭城到长安千里之遥,一路风尘边走边看,江山未改又物逝人非,百姓仍旧贫苦,周朝课税重盘,刘义隆路宿野店,那乡人还在说天保年间的好处。两人还不曾入关,就传来周武帝宇文邕崩逝的消息。

刘义隆诧异,拓跋焘心喜。

太子宇文赟听说爹死了,摸着自己曾经的伤痕大骂:“怎麽才死,死得太晚了。”不顾灵柩还在大殿,迫不及待跑到後宫,阅视先帝留下的嫔妃,逼为□□。一个月将宇文邕出殡,便下诏除去丧服,让百官和後宫穿上吉服。京兆尹上书说:“葬期既促,葬事刚完就除服,太焦急了。“宇文赟不听。

齐国公宇文宪位高权重,二十三日先帝下葬,二十八日宇文赟就诏宇文宪入朝,派侍卫在别殿绞死。又诛杀上大将军王光丶上开府同大将军独孤熊丶开府仪同大将军豆卢绍,说他们是一党都密谋造反。

刘义隆入长安那日被士兵拦住要钱,刘义隆问:“是什麽钱?”

士兵说:“周律入市者税一钱!”

刘义隆真是闻所未闻,不过也没争论掏出两钱才入长安城。

见了元琦珪叙了寒温,斛律钟已经十五岁了,生得唇红齿白,风姿出衆,现承袭崇国公的爵位,斛律皇後也改嫁。刘义隆着实放心,元琦珪问他入仕的话,他摇头说:“我看今上比高纬也不遑多让,我一把年纪在高纬手下当了几年官已是见识了,如今不敢再长见闻。”

拓跋焘就直说:“这宇文赟不是个长寿聪明像,这官儿当不得。”

元琦珪也是经过繁华富贵的,明白刘义隆的心境,他们俱年过半百,有生之年能得相见何其不易,元琦珪支开拓跋焘,直言问刘义隆,“您当日说欠我的,欠得是什麽?”

刘义隆隐去身份说:“前世你我是少年夫妻,十五岁我娶你为妻生有一子一女,後来我富贵了又有了妾室。其中潘淑是我最喜欢的,她跟人夸说,只要她问我要东西没有要不到的。这话被你听见了,你因母家贫穷时常问我要钱接济,我每次不过给两三万钱,你就让潘淑问我要三十万钱。第二天,潘淑就拿着从我这儿要到的三十万钱到了你面前。你由此大恨于我,誓不见我,我每每让子女去见你,你都不见。後来你病重垂危,我在床前终于见到你,问你有什麽话?你只看了我一眼,用被子蒙上头。”说到这里,刘义隆第一次牵起元琦珪的手,痛惜道:“对不起,我前世一直不明白你对我怨恨何来,今生我知道了可是回不去了。”

元琦珪听完自已这前世的故事,反笑说:“那我前世也糊涂了,我是为母家要钱,她是为自己要钱,这不可同比。”

刘义隆郑重地问:“那你不恨我了吗?“

元琦珪虽然莫名,但还是替所谓的前世回答:“我不恨你了。“

刘义隆终于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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