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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氏前来招聘的事蓝家子弟私底下议论纷纷,这几年修真界的变化他们看在眼里,对温氏一意孤行的推行法典也是听到了两种极致的反应。
新的法则推出,总有人极力推崇,也有人奋力贬斥。蓝家内部虽然家规束缚,可束的是行为不是心。
特别是先生前几年家主被罚,不少长老也牵连其中,蓝先生更是发了疯似的整顿,条条框框更加严苛,致力将所有萌芽捂死。
这样的管制和严厉的教导让这些蓝家人特别是蓝家小辈,忍不住将自家的子弟和其他家的比较,他们发现他们家如今除了长得美,风仪佳,好像也没什麽可炫耀的。其他家的子弟,不少都已经四处历练,不少都小有名气。而且,他们不少人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
蓝家子弟看着那群活力热血的同辈,再扪心自问,自己有没有什麽梦想?大多数都是茫然的,仿佛这辈子就这麽慢慢的修炼,抄家规,偶尔除祟,做得好被人尊称一声大名士,维护自己的家族,好像就没有什麽了。
不是这样的生活不好,只是有些觉得没有“自己”,这次温氏来蓝氏的目的就像平静的湖水落入巨石,溅起巨大的水花和波浪。
蓝氏少年们的想法魏婴是不清楚的,他已经在蓝氏住了三天,蓝曦臣昨日继续思过去了,蓝湛有时也要做自己的课业,魏婴有时无聊便四处走走看看,其实他心里对明日蓝啓仁的答案,并没有对他报太大的希望。
魏婴卡在这时候来,自然有别的打算的。只是没想到自己的打算还没实现,居然碰上了一些惊喜。
魏婴走在去向冷泉的小道上,几个蓝氏少年追上来。
“魏宗主。”
魏婴听见叫声回头,看见几个蓝氏子弟,笑着颔首,“几位蓝兄这是?”
四个蓝氏子弟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看着很是生动,眉宇之间有着其他蓝家人所没有的飞扬之气。
“蓝氏蓝鹤林,魏宗主打扰了。鹤林听闻一些消息,有些不太明白,想问一问,不知魏宗主有时间吗?”
魏婴点头,“问吧!”
蓝鹤林得到首肯,连忙问道:“魏宗主,不知温氏招人可有规矩?是脱离家族改投温氏吗?是不是只找琴修?”
魏婴任由他一口气问完,然後回答:“招人肯定有规矩的,年纪,特长,爱好,月银和待遇问题都会谈一谈。至于脱离家族倒是没有这一条,几位蓝兄应该听说过,温氏的立法阁是单独运行的,未来为了更是会完全脱离温氏,实现财务丶人事等等独立存在。最後一个问题,琴修,也就是问灵对吧。”
几个蓝氏子弟眼睛亮亮的看着魏婴一项项的解释,其中大部分都让他们心动,新奇。
魏婴也不吊胃口,继续道:“琴修确实是我们来的最重要的目的,但是你们也知道邪祟捉拿有时候也难免动手,听闻蓝氏不少乐修都不错,如果遇上特别难得的人才,剑修也可以试试。”
蓝氏子弟一听不光是琴修,其他的也有机会,激动得俊脸微红,几人对魏婴拱手,“多谢魏宗主解答。打扰了。”
魏婴摇头,“没事。以後大家可能都是同僚,提前认识也是缘分。几位蓝兄,魏婴一人在这云深转悠颇为无趣,不知可否邀几位同游?”
几个蓝氏子弟答:“可。”
有了人做伴,还是蓝氏的,这可是绝佳的宣传机会。魏婴本身就很会与人打交道,很会感染别人,带动别人,哪怕是被无数家规规束的蓝家小少年也逃不过他的魔力。
当蓝啓仁知道自家有几个子弟被魏婴“哄骗”出了云深不知处时,简直汗毛直立,这魏婴哄了他的宝贝小侄子,又来祸害蓝氏子弟,当真……当真不可理喻!
蓝啓仁当即叫来做课业的蓝湛,问他为何不好生招待魏婴,让他人生地不熟的乱晃。
蓝湛自然也听说了魏婴的事,答:“云深不是阿湛一人的。有同门代为照顾阿湛也很欢喜。”
蓝啓仁瞪小侄子,“你就知道偏向他!他一个温家人有什麽好?”
蓝湛疑惑反问道:“叔父,为何温家人一定不好?”
蓝啓仁额头跳了跳,“我是这意思吗?你还会顶嘴了?和你大哥一样,被温氏带坏了。整天想些乱七八糟的。”
蓝湛眼帘垂下,见蓝啓仁激动,这次没在反驳什麽,心里默念他是叔父,尊老爱幼是美德。
蓝啓仁不知蓝湛心里想什麽,从蓝曦臣那棒槌那憋的火,蓝湛这碰的壁,还有魏婴带坏蓝家子弟的气愤一股脑的全部喷发,细数这些年蓝曦臣和蓝湛种种不合规矩之处。
魏婴则大摇大摆的带着蓝家子弟去了彩衣镇,温家门生驻扎的地方玩了一圈,这些温家门生看见宗主带着人家来,自然心领神会。没一会就与蓝家子弟混熟,开始说起岐山的山水,法典的趣事,立法阁办的大大小小的事件,还有立法阁的福利待遇。
除了被长老带着夜猎,几个少年还从没自己出过云深不知处单独行动,一个个听得津津有味,哪怕是回去後被罚抄家规,也阻挡不了少年们给其他同门说说自己今天听来的话丶见过的人。
而野了一天的魏婴在近傍晚十分带着人回来了。刚刚进门,身後的蓝家子弟就接到通知,先生要见他们。蓝鹤林知道逃不过,与魏婴道别,然後分开。
魏婴看着他们离开,心里想着估计蓝先生生气了。不过气着气着说不定就强大了,习惯可是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