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太子!
他的女人他想抢,他的太子之位他也想插手,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凭什麽!
“除了这些,他还对你做过什麽?”赵洵的声音发颤,既害怕听见,又急切想要知道。
姚雪乔手指发抖,当他的面解开衣襟,向外一扯。
肩膀,锁骨,甚至微微袒露的胸口,玉白的肌肤上没一处好肉,密密麻麻的吻痕好似灼烧起来,刺痛赵洵的眼睛。
“他竟敢……禽兽,他分明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光是眼前所见,赵洵已是痛不欲生,不敢想象掩藏在她衣衫下还有多少类似的,更为过分的痕迹。
裴承聿在他眼中俨然化为色中饿鬼,姚雪乔这样娇滴滴的少女怎堪承受。
他生来被人侍奉,唯我独尊惯了,对待女子连半分怜香惜玉的心思都没有。
姚雪乔簌簌流泪,一颗接一颗的泪珠流进他心里。
赵洵喉咙生痒,握住她的肩膀,拥她入怀,下巴抵在她发顶上低声道:“你既与他有了夫妻之实,他可有提出对你负责?”
“阿洵,你别误会。”
姚雪乔回抱他的腰身,“我没让他得逞。你今日可有注意到他的脸,我扇了他几个耳光,趁他要来亲我时扔了花瓶。你没看见麽,他的脸肿了,嘴角也都流血了。”
赵洵思及裴承聿的狼狈模样,胸中淤塞顿时通畅。
朝堂上人人都被他道貌岸然的表面骗了,自发为他辩解,说裴承聿忙于公务,疏于歇息,生病後一头栽倒跌破相,一个个关怀备至。
原来他是被女人打了!
原来他消失三天,不是在处理公务,而是在纠缠女人!
“你放心。”赵洵深嗅她发间的茉莉香,心中熨帖,“有我在,今後他不敢对你做出这种事。我们马上成婚。”
裴承聿敢强夺储君爱妾,赵洵的人就敢给他扣上不臣之心。
衆口铄金,人言可畏,他不得不罢手。
姚雪乔点头,嗓音柔柔,慌忙道:“你送我去别的地方可好?不要在京城,也不去扬州,我实在是怕了他。夜里做梦,他像是厉鬼一样,缠着我不得安生。你看看我的眼,已经好多天没睡好觉了。”
水杏眼下一团乌青,赵洵心疼地吻了吻。
“我送你去南都,挺过这阵,孝期过後,我风风光光将你接回东宫,当我的太子嫔。”他想了想,改口道:“当太子妃。我们两人,本该如此。”
等他从裴承聿手中夺下兵权,裴云菁便失去利用价值。
他要和心爱的女人生属于自己的孩子。
“阿洵,这一次,别叫我失望好不好?”她双手环住他的腰,往他衣襟上抹眼泪,“无论他拿什麽威胁你,你都不要放弃我。”
赵洵想了想,胸中的积怨和怜惜促使他点头。
“放心,我来想办法。”
二人抱在一处,腻歪一会,侍女在门外催促:“小姐,时候不早,该回府了。”
赵洵冷眼扫去,低声道:“这是他派来监视你的?”
姚雪乔轻声“嗯”了下,“他严防死守,我出门都要经过他的同意。”
赵洵拳头攥紧,恨不能抓过那侍女扣在东宫,缓了半晌,低沉道:“青州叛乱,不久他又要出京平乱,我将一切安排好。”
不久,他在她耳畔轻声说起谋划。
回府时,侍女看不过去,动手整理姚雪乔的衣襟,冷淡道:“小姐今日不该见太子,让主子知道你们二人单独用饭,奴婢受罚是小事,小姐也要吃苦的。”
姚雪乔推开她的手,嚣张道:“那你就去告诉他,你劝阻不成,我和太子同食共饮,畅快无比,衣裳都乱了。正好我不喜欢你,让表哥再换个我喜欢的来伺候我。”
侍女只好噤声,扶她下马车。
行至半途,身後一小厮捧着沉甸甸的木匣跑来,“太子妃交给小姐的,还请小姐收下。”
侍女无视姚雪乔,率先接过。
路尽头,杜明也站在浓绿的柳树下,笑容灿烂,看得姚雪乔牙根生痒。
“主子请小姐过去一趟。”
裴承聿站在书桌前写字,手腕游动,笔走龙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