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符咒的话,季轻舟身上怎麽会出现这个,他不是无神论吗,况且就算不是无神论,这个东西出现在季轻舟的身上也难以理解啊。
安已正要细看,那黄色的纸条不知怎麽就裂成了四五片。
安已不敢动,那纸条再轻轻一拉就四分五裂了。
她正愁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个东西的时候,季轻舟悠悠醒了。
“扔了吧。”他的声音很低,长时间没说话的沙哑,他看着那东西,像是满意它完成了某种使命一般。
安已怕季轻舟这时候不清醒,问了下这是什麽东西。
季轻舟说:“我们入寺庙的那次,我向师傅求的平安符,师傅说一个人的不平安需要另一个人的平安来换的。”
“你一直带身上吗,怕我因为前尘未断有不测?”
季轻舟点头。
安已抿唇,她见到佛祖菩萨虽然会跪拜,但她还是相信科学的,这种涉及到玄学的事情她未必会信。
可那张平安符就是在他眼前碎了,不好的事也是季轻舟赶上了。
她端了晾在旁边的温水,扶季轻舟起来喝下。
“以後不要那麽做了。”
安已将四分五裂的符纸丢进垃圾桶。
谁知季轻舟竟然笑了下:“我倒觉得蛮灵验的,回头再去求几张。”
安已看着眼前的人,确定他说这话的时候俨然忘记了自己是个物理学在读博士。
季轻舟醒过来,安已也轻松了。
她轻笑道:“小心你博士毕不了业。”
季轻舟也跟着笑:“毕不了业就毕不了业,大不了我做油纸伞养你。”
安已一愣,这一幕与梦境重叠,心情一重。
季轻舟那只没骨折的手,不知道什麽时候将安已的手指收了进去。
“你跟我打电话的时候,想说什麽?”安已还不知道怎麽说,季轻舟又说:“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在导师举办的酒会上,有事出去,师娘帮我接了个电话。师娘知道电话是我女朋友打来的,存了逗你的心思瞎说了两句,导师已经说过了师娘了,你不要往心里去。”
安已愣了下,原来是师娘啊。
“我再打给你的时候,你就不接了。”
季轻舟心里有点委屈,有点无奈,但他绝不会将这些情绪表露出来,更不会怪安已。
是他没有看好自己的手机。
他问:“所以你想跟我说什麽?”
安已张了张嘴:“你来这里,就是想问我打电话是要跟你说什麽吗?”
季轻舟点头,是这样的,不过他怕她有急事找他,她很少主动找他。
所以即使来这里可能会发生,他更害怕的事情发生他也来了。
窗外下了两天的雨停了,安已心里的雨也停了。
“没什麽,”她低头一笑,舒展开眉眼,“只是想告诉你——季轻舟,我喜欢你。”
季轻舟身躯一震,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吓到了一般,不可思议地问安已:“你刚刚说什麽?”
脑子里炸出来一朵一朵的烟花,最後终于尽数窜向空中,炸出一片明明亮亮的热闹的花海。
“听不到就算了。”安已端起空水杯,想再去接点水。
季轻舟拽着她的手不让她走,忙说:“听见了,听见了,不许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