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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别你听我狡辩（第2页）

早说啊哥们，我就用不着费那麽大劲逃跑了！

“那个匿名论坛……确实，买卖双方都是可以匿名的，但你不觉得很不合常理嘛，”他抱着肩膀，居然在治安官面前像模像样地分析起来：“就像你说的，既然是卖零件，那肯定要搞薄利多销这一套，要是卖的比整个义体还贵，也没人会买了，但就为了赚这点块八毛的不义之财，值得冒这麽大的风险吗？”

甚至比起治安官和监管部门，同行会先把这种人举报出去，至少不能因为一条臭鱼搞的大家都没汤喝。

他说的话不无道理，就连後面做笔录的治安官都隐隐点了点头。

但宋其索还是没表态，或许是李赴昭这双慧眼确实没白长，又或许是宋其索这人的面相里就带着“生人勿近”的距离感，话说了这麽多，他脸上的表情根本就没什麽变化，看的李赴昭口干舌燥，也不在乎有没有味儿的，一大杯温茶咕咚咕咚全喝了。

过了一会儿，宋其索才问他：“知道我为什麽特地带你过来吗？”

别看他人模人样坐在这儿，说的头头是道，其实根本就没比别人多知道什麽秘密，见他傻乎乎地摇头，宋其索才松口，道：“因为我们正在调查的这桩案子里，受害者用的就是混合义体，而这其中，有六成出自你的门店。”

治安官能查出自己义体的序列号并不意外，李赴昭对于会牵扯其中也有心理准备，但他没想到的是，一个人身体里的义体居然有这麽多组成部分，还六成，那剩下四成是百家饭咯？您搁这儿拼积木呢！

他并没急着给自己辩解，而是低头琢磨了一会儿，期间偷瞄到宋其索右手腕间的全息圆盘，还轻笑了一声。

“牵扯到数据的事，我坐在这儿跟你聊肯定是说不明白，”李赴昭捏着面前的水杯，没接着往下说，而是话锋一转，“治安官先生，你缺探子吗？”

这个“探子”是民间说法，官方通常称其为“不良人系统”。因为治安官必须安装内置义体，还要熟练掌握兵器，对人体条件有根本上的要求，再加上这几年的经济政策放在这里，麟京的义体安装数量像野草似的卯着劲疯涨，安装义体已经成了常态，不仅常人如此，犯罪分子更是加倍，这就大大增加了治安官的工作难度，选拔门槛高，工作压力大，还有大大小小各种外部因素，导致治安官的数量一直提不上去，人的精力毕竟有限，“探子”系统便应运而生。

而这其中，除了一些靠补贴过活的专职探子以外，数量最多的就是义体卖家，他们人脉广，接触到的人也比较复杂，甚至比专职探子要更懂义体如何操控，也就更有可能找到治安官没精力又摸不到的小线索。

所以李赴昭的意思，宋其索当然也听得明白：“怎麽，你想当我的探子？”

“确切地说是我认识的人。”李赴昭答应的相当干脆，“你需要我的数据和帮助，我也需要尽快洗清自己的嫌疑，搞清楚到底是哪个孙子敢这麽害我，另外还能帮人小赚一笔，这不是一举两得的美事？”

当然了，探子不是白当的，工作冒险但补贴费很香，本来嘛，没点诱饵怎麽可能撬动这些利益至上的商人。

按理说，李赴昭这套说辞的可信度极高，连他自己都快被骗过去了，要是一般的治安官，肯定要顺着这个由头问他什麽人，是否可靠，经验如何等等，但想也知道，这事涉及到不少细节，当天肯定定不下来，不过既然他有这个态度，那至少可以拖延一下时间，等他回门店把有的没的都处理干净，叫往常负责这方面工作的弘信装成熟人出来接着谈，这也是他店里的老套路了。

谁知道宋其索完全是个特例，也不知道他跟别人谈合作是不是也像现在一样，才思考了片刻就点头答应，随後大手一挥，“很有道理，就这麽定了，但是……我要直接和你接洽。”

“我……哈？”

好家夥，本来以为是条进路能逃出生天，结果没想到直接变成赶鸭子上架，李赴昭还在这儿沾沾自喜，人家那头孜然面都准备好了。

“这……不好吧，”刚刚还拽的二五八万的人，一听宋其索的话态度立刻卑微下来，“我手很生，不太会做这个。”

“那我们现在就去把数据拿来，也别回去说了，就在这儿交代吧。”

得，话说到这李赴昭也明白了，自己没看走眼，这位治安官先生着实不好对付，这两个选择无非就是今天死或者明天死，答应下来或许还能挣扎一下，不答应直接大帽子一扣被治安官“抄家”，到时候就算查出来自己和这事无关，也得被同行的大碎嘴子嚼到骨头渣都不剩。

聪明人当然知道该怎麽选择，更何况李赴昭也不会为自己没做过的事情背锅，不必再考虑，二人直接口头协议签好，就这麽定下了。

而後又问了几个基本问题，直到派人把李赴昭送走，後面那个做笔记的治安官才悄悄凑上来问道：“宋队，你真敢让他给你当探子啊？这老兄看着可不太靠谱……”

“他在试探我，我也只是顺势而为罢了。”

李赴昭能想出给治安官当探子这一招，就证明他手里肯定有点什麽秘密，再加上宋其索也实在好奇，为什麽李赴昭的义体会在这其中占如此大的比例，究竟是纯粹的偶然，还是另有隐情，他总不能就这麽放过一个嫌疑人，更不能打草惊蛇，那干脆自己亲自过去接触，有没有问题，一试便知。

非要说起来，李赴昭也确实蒙对了一件事，那就是宋其索之前合作的探子确实消失了，现在正急需一名专业人士，“如果能抓到线索，就当是我运气好；如果他真是清白的，多一个探子也未尝不可。”

反正横竖都是宋其索占便宜，至于李赴昭，只能看他觉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