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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第1页)

第20章

林睦站在金色圆环下时,靴底的金属摩擦声在空荡的基地里荡出三重回音。圆环旋转的嗡鸣里裹着细碎的“咔嗒”声,像无数个怀表齿轮在同步转动——那是被净化的高维能量在流淌,带着宇宙记忆的温度,落在皮肤上竟有阳光晒过的棉布味。

“哥哥说这东西在往地上掉光粒。”小玥举着哥哥的兔子风筝,风筝线缠着根从圆环上垂落的金线,线的末端系着颗透明的晶体,晶体里封存着片旋转的星云,“他说这是‘星星的种子’,种在土里能长出会发光的花。”

林睦的指尖触到金线的瞬间,怀表突然从口袋里飞出,吸附在金色圆环上。表盖完全展开,与圆环的纹路严丝合缝地咬合,像钥匙插进锁孔。刹那间,无数记忆碎片从圆环中涌出:有爷爷在实验室记录数据的深夜,有血狼在过渡区给向日葵浇水的笨拙身影,有37号副本老兵们举着枪冲锋的呐喊,甚至有净化会首领童年时在向日葵花田奔跑的画面——宇宙的记忆从不含偏见,它记录美好,也收纳罪孽。

“它们在找归宿。”林睦看着那些碎片飞向基地外,像群归巢的鸟,“被掠夺的总要还给大地,被遗忘的总要找到证人。”

四层传来脚步声,是第七副本里那个戴眼镜的女孩,她正搀扶着刚苏醒的守塔人,老人手里的半块怀表与林睦的怀表産生共鸣,在空气中拉出条淡金色的线。“林叔叔!”女孩举起笔记本,最後一页的涂鸦已经变成了真实的画面:过渡区的向日葵与现实世界的麦田连成一片,金色圆环悬在半空,像枚巨大的纽扣,将两个世界缝在了一起。

守塔人的声音带着劫後馀生的沙哑:“张野带着人在基地外搭了临时营地,他让我转告你,净化会的残馀势力已经被肃清,但……”老人顿了顿,指了指圆环边缘的裂纹,“高维通道虽然被净化了,却在现实世界撕开了七个小口子,像漏风的窗户,正往外冒‘记忆雾’。”

林睦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圆环内侧确实有七个细小的缺口,缺口处飘出的白雾落地即化,化作不同的场景:有19世纪的蒸汽火车驶过田野,有未来都市的飞行器穿梭在楼宇间,甚至有恐龙在原始森林里奔跑——是不同时空的记忆碎片,像失控的放映机在现实世界乱序播放。

“是能量过载的後遗症。”林睦的怀表突然飞向最近的缺口,表盖内侧的纹路亮起金光,缺口立刻收缩,白雾的流量减少了一半,“爷爷说过,宇宙记忆的传输需要‘缓冲带’,这些缺口就是缺少缓冲的证明。”

小玥突然指着基地外的天空,那里的白雾正凝成个巨大的人脸,是爷爷林墨的模样,老人的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着什麽。林睦立刻明白了,他抓起地上的根须网——那是记忆花与向日葵根系交织成的天然载体,能暂时储存逸散的记忆碎片,“我们得在白雾覆盖整座城市前,用根须网堵住缺口!”

基地外的临时营地已经升起了炊烟,张野正指挥着人们搭建帐篷,帐篷的支架用的是净化会废弃的能量枪,枪身的绿色晶体已经被向日葵汁液中和,变成无害的透明色。看到林睦出来,张野立刻迎上来,他的胸前别着枚用根须编的徽章,是朵小小的向日葵:“心核的能量快耗尽了,但我发现个怪事——这些白雾好像不会伤害孩子。”

他指着不远处的空地,几个从培养舱里苏醒的孩子正追着白雾奔跑,白雾在他们指尖化作彩色的泡泡,泡泡里映着他们从未经历过的童年:在游乐园坐旋转木马,在海边捡贝壳,在雪地里堆雪人——是被修复的记忆碎片,正以温和的方式回归。

“因为孩子的意识最纯净,能和记忆雾産生共鸣。”林睦将根须网递给张野,“你带一半人去封堵城市里的缺口,我去处理基地上空的七个主缺口,用这个网接住白雾,别让它们落地。”他又掏出那半块血狼的怀表碎片,“这个能增强根须网的吸附力,碎片里的能量……还没完全消散。”

碎片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红光,像颗跳动的心脏。张野接过碎片时突然愣住,他指着碎片内侧的刻痕:“这是‘守夜人’的标记!血狼竟然是爷爷安插在净化会的卧底?”刻痕是个微小的太阳图案,与张野小时候在爷爷日记里见过的标记一模一样。

林睦的心猛地一沉,他想起血狼总在关键时刻拿出的“巧合”道具,想起他对净化会内部结构的熟悉,想起他最後那句“别管我”——原来那个嘴硬心软的红瞳男人,从一开始就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什麽,像株沉默的向日葵,把根扎在黑暗里,却永远朝着光的方向。

“先处理缺口。”林睦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压下去,“等结束了,我们再给血狼立块碑,就立在过渡区的向日葵田里。”

他带着另一半人回到基地顶层,金色圆环的缺口正在扩大,白雾中开始出现高维生物的影子,虽然只是模糊的轮廓,却比净化会操控的影子温和许多,它们只是好奇地探头张望,像第一次参观博物馆的孩子。

“它们没有恶意。”林睦看着一只透明的影子轻轻触碰根须网,网面泛起柔和的金光,影子立刻缩了回去,像被吓到的小猫,“高维生物本身不具攻击性,是净化会的掠夺行为让它们産生了误解,就像被闯入家园的陌生人吓到的野兽。”

他将根须网抛向空中,网面在金光中迅速展开,覆盖了整个圆环。记忆花的根须自动缠绕在缺口处,像灵巧的手指堵住漏风的窗户,白雾撞在网上,立刻被分解成细小的光点,融入根须的脉络,根须上随即开出各色的花,花瓣上印着不同时空的画面,像本立体的百科全书。

封堵到最後一个缺口时,根须网突然剧烈震动,缺口处涌出股黑色的雾气,雾气中裹着个戴笑脸面具的人影,是净化会首领残留的意识碎片,他的声音带着不甘的嘶吼:“你们以为赢了吗?高维能量终会吞噬低维世界!这是宇宙的法则!”

黑色雾气撞上根须网的瞬间,网面的金光突然变暗,几朵花开始枯萎。林睦立刻将掌心的向日葵印记按在网上,金光瞬间恢复,黑色雾气在挣扎中被分解,面具“咔嗒”一声碎裂,露出底下的真面目——是张年轻的脸,左眼角有颗痣,与档案馆里织网计划早期成员的照片完全一致,只是照片里的人眼神清澈,没有丝毫戾气。

“他也曾是织网计划的成员。”林睦看着碎片消散的地方,那里的根须开出朵黑色的花,花瓣上印着男人的过去:曾是才华横溢的物理学家,因家人在实验事故中丧生而性格扭曲,被净化会的极端理念吸引,最终走向了毁灭,“是仇恨让他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最後一个缺口被堵住时,天边正好泛起鱼肚白。金色圆环的光芒渐渐变得柔和,像层薄纱笼罩着城市,根须网上的花朵开始飘落,花瓣落地即化作光点,融入现实世界的土壤,土壤里立刻冒出嫩绿的芽,芽尖顶着不同颜色的花苞,预示着新的生命即将绽放。

林睦坐在基地的废墟上,看着孩子们在花田里奔跑,他们的笑声与根须网的嗡鸣形成奇妙的和弦,像首跨越次元的歌谣。张野走过来,递给她一瓶温水,水瓶的外壳用根须编着,上面别着朵金色的花:“气象部门说,记忆雾已经开始消散,城市的秩序在慢慢恢复。”他顿了顿,指着远处的山坡,“那里发现了个山洞,洞里有血狼的补给站,藏着他的日记。”

林睦接过日记,封面是用牛皮做的,上面画着株歪歪扭扭的向日葵,翻开第一页,字迹刚劲有力:“7月15日,潜入净化会第37天,今天看到个穿白大褂的孩子被带走,他的眼睛很干净,像过渡区的雪。”往後翻,记录着他如何一步步获得信任,如何偷偷破坏净化会的实验,如何在第七副本故意放走那个女孩——原来所有的“巧合”都是精心策划的守护。

最後一页的日期停留在他们闯入基地的前一天,上面只画了个简易的地图,标注着岗亭後的雪洞和通往五层的管道,旁边写着行小字:“希望这株向日葵能顺利开花。”

林睦的眼眶突然发热,他合上日记,将它埋在根须网下的土壤里,日记入土的瞬间,周围的向日葵突然齐刷刷地转向他,花盘的纹路在阳光下组成个模糊的笑脸,像血狼在无声地告别。

金色圆环的光芒渐渐变得柔和,融入清晨的阳光中,圆环本身开始缓慢地下降,最终落在基地中央,变成座巨大的喷泉,喷出的不是水,是金色的光点,光点落在人身上,会唤起最温暖的记忆——有人想起了初恋的告白,有人想起了孩子出生的瞬间,有人想起了与逝去亲人的最後一面,眼泪掉在地上,都化作了金色的花。

林睦走到喷泉边,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倒影里的人眼神平静而坚定,再没有了最初的迷茫。他知道,宇宙记忆的传输还在继续,人类与高维能量的共存需要漫长的磨合,新的挑战随时可能出现,但他不再害怕——因为他明白了,真正的守护不是堵住通道,不是消灭异己,而是像向日葵一样,在接纳阳光的同时,也为脚下的土地带来生机。

小玥拉着哥哥的手跑过来,手里捧着颗透明的晶体,是从喷泉里捞出来的,晶体里封存着片小小的星云:“林叔叔,张野叔叔说这是宇宙送给我们的礼物,能帮我们记住所有重要的事。”

林睦接过晶体,晶体在他掌心化作一道暖流,融入向日葵印记中。印记突然发烫,他“看见”遥远的星系里,无数颗类似的金色圆环正在亮起,像无数双注视着地球的眼睛,充满了好奇与善意。

“我们该回家了。”林睦摸了摸小玥的头,又看了看远处正在收拾行囊的人们,“过渡区的向日葵该浇水了,现实世界的麦田也该播种了。”

归途的路上,记忆花的根须已经铺满了铁轨,将过渡区与现实世界连接成一片金色的花海。火车驶过花海时,车窗上倒映着两个世界的景象:过渡区的木屋炊烟袅袅,现实世界的城市车水马龙,孩子们在花田里追逐打闹,老人们坐在花下下棋聊天,不同时空的记忆碎片在花海上方缓缓流动,像条温柔的河,守护着这片来之不易的和平。

林睦坐在靠窗的位置,怀表在口袋里轻轻跳动,像在哼着不知名的歌谣。他知道,故事还没有结束,新的篇章才刚刚开始——在锈铁镇的废墟上,已经有人开始重建家园;在净化会的主基地,一座研究宇宙记忆的博物馆正在动工;在遥远的星系里,人类的探测器正带着向日葵的种子,朝着新的未知缓缓飞去。

窗外的向日葵在风中轻轻摇晃,像在为这新生的世界,唱着永恒的歌谣。而林睦的怀表,还在继续跳动,记录着每个平凡而伟大的瞬间,直到时间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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